裴昭:…………
張奕:…………
嗯,很難評。
裴昭清了清嗓,面上鎮定道:
“張公子,做人留一線。既然是你挑事在先,今日之事就當賣我個面子,過去了吧。”
“憑什麼?”
“就憑張相最近在朝中四面楚歌,你若還在外惹事,你猜會不會有人借題發揮彈劾你父親呢?”
聞言,張奕臉色變了變,像被戳中了心坎兒。
饒是他再不懂事,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走!”
不情願地嚥下這個啞巴虧,帶著一幫人離開了。
少年眼似清泉,從後面扯了扯男子的衣袖,笑吟吟地開了口:“客官……”
“姓裴,單字昭。”
裴昭滿臉忍耐地回身,目光審視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我今日幫了你,玉佩呢?還我。”
當然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得逞。
祈綏噙唇,無奈地攤開手。
“你的玉佩我怎麼會隨身帶著,想要也可以,請我吃頓飯啊。”
裴昭額角一跳,有種敢怒不敢言的既視感。
張了張唇。
立馬被少年打斷,“對,我厚顏無恥。那你還要玉佩嗎?還要的話請我吃飯。”
說完。
祈綏絲毫不給他考慮的時間,扭頭就走。
裴昭頭痛欲裂,只得將牽著的馬匹丟給了隨行的侍從,連忙跟上了前邊人的步伐。
燕京城繁華非常,燈影綽綽,長街十里不見盡頭。
祈綏沿著商鋪一路過去,走走停停買了不少東西,吃的喝的兩隻手都拿不下。
裴昭冷著臉跟在後面,買一樣他付一樣的錢,順便再當個小廝拎東西。
一路過來不少看戲的人都捂著笑竊竊私語。
琢磨著楚湘王府家的小王爺怎麼淪落到伺候一個青樓小倌了。
於是。
裴昭表情難看,怨氣更重,咬肌都隱隱鼓起。
吃飽喝足後,兩人又來到長街附近的一條河流,岸邊人來人往,不少妙齡女子往河裡投放花燈。
嬌俏清脆的聲音迴盪在蜿蜒綿長的小河。
裴昭終於忍耐不住,看著眼前興致勃勃啃著糖糕的少年,儘量放平了聲線。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該把玉佩還我了吧?”
“可以。”
祈綏勾著笑,不急不緩地把手遞出去,戲謔道:“牽我一下。”
“你……”
牽手,就是尋常女子家都不會主動跟自己未婚夫婿牽手!
會被指責不體面,沒規矩!
裴昭頓覺臊得慌,內心糾結。
又聽對方道:“不牽算了,一個大男人比姑娘家還矯情,玉佩我也不還了。”
說完,祈綏就要把手收回來。
下一秒,被裴昭緊緊抓住,溫度交融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現在可以了嗎?”
別說,逗人還挺好玩。
祈綏眯著眼,就愛看他這副被惹急了,可偏偏又沒轍的委屈樣兒。
兩岸小風颳過,捲起少年耳側墨黑的長髮,帶著一股寒意,輕輕掃過他精緻的五官。
少年嫣色的唇瓣一張一合,又開口了。
“都說楚湘王府的小王爺古板正經,但人嘛,總是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事。要不小王爺再親我口,我就把玉佩還你。”
“什麼?”
親?親什麼?
裴昭渾身一僵,大氣都不敢喘,懷疑自己聽錯了。
祈綏不緊不慢,“不親?害羞啊,那我親你啊?”
“……”
裴昭眼眸一沉再沉,攥著他的手不自覺收緊。
流氓,赤裸裸的流氓!
上次他就看出來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故意調戲他!
看出對方的猶豫,祈綏也在意料之中。
黯然神傷,嘆著氣裝模作樣地把手抽了回來。
“小王爺不必當真,你出身高貴,我卻是青樓出身,一點朱唇萬人嘗……”
話音剛落。
祈綏臉頰被猝不及防地捧住,面前驟然覆下陰影一片,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唇上倏然一熱。
“唔……”
祈綏眼睛發直,懵住了。
他就是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