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隱隱猜出他要做什麼,準備追上去。
屋簷下走過一個黑色的人影。
男人清冽的聲音響起,“祈綏!”
少年的腳步頓住。
沈闕看了眼旁邊站著的衛廷,又將目光落在他身上,蹙眉道:
“待會兒你就在這兒,哪兒也別去。”
“你要去哪兒?”
“祠堂。”
想到剛才的那幕,祈綏不安地動了動唇。
“是因為昨晚的事嗎?你去祠堂,他們會針對你嗎?還是什麼?”
沈闕眼眸忽閃了下,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他只默默地撇過了臉,啞聲道:“聽話。”
說罷,便抬腿離開。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亭臺樓榭的盡頭。
衛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沈家主這支支吾吾的,肯定有問題啊。不會是隱瞞了吧?”
“要你說。”
祈綏瞪他一眼,手裡拿著的《沈家家規》恨不得拍他臉上,全然失去了剛才對他的包容。
衛廷摸了摸鼻子,瞅了眼四周。
忽然道:“哦對了社會哥,你先前不是說你與社會姐新婚嗎?姐呢?我咋一直沒看見?”
祈綏扯了扯唇,“這不剛走。”
“啥?”
衛廷一懵。
下意識地看向剛剛沈闕離開的地方。
“我去,你開玩笑的吧……我的天,不是吧!”
兩個男人?是他想的那樣嗎?
昨晚他躲在婚房後邊的茅廁聽得不是很真切,但似乎是聽見沈闕說他倆成親什麼的。
敢情祈綏嘴裡說的“社會姐”就是沈闕!?
衛廷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呆在了原地。
半天,才臉色漲紅地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認真的?”
祈綏瞥他一眼,冷哼聲:“這麼能評頭論足,你男團c位出道啊?”
說完,祈綏沒好氣地往他胳膊上撞了撞。
錯開他就要往屋裡走。
“誒誒,你別走啊。”
衛廷立刻把人拉住,對上少年反感的眼神,像要把他吃了一樣。
他想了陣兒,才磕磕巴巴地解釋說:
“人民群眾的事與我無關,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作為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評價,也評價不了。你別誤會。”
祈綏這才正眼瞧他,沒什麼表情地點了點頭。
衛廷的想法始終不是沈家那幫老頑固的,不知道沈闕這次去祠堂會面臨什麼。
“……”
祈綏咬了咬唇,胸口積壓的怒火怎麼也散不開。
手裡的家規被捏得泛出了褶皺。
最後還是沒忍住,“受不了了,我要去祠堂!”
衛廷眼睛一瞪,忙不迭地追上去。
“社會哥,你冷靜啊!我之前才把沈家祠堂給砸了,你現在又去鬧,我們肯定要被送進警察局的!我不能去警察局啊!”
“送你又不送我,我怕什麼!”
祈綏甩開他的手,氣勢洶洶就要衝進祠堂把那群人全乾翻的架勢!
衛廷跟在他後面跑,連忙解釋。
“你跟社會姐不是有一腿嗎?你想想他們怎麼可能同意啊!你要是去鬧,他們肯定大發雷霆把你趕出沈家!
到時候他們再對沈闕洗腦一通,你跟社會姐的事也就涼了!涼了!涼了!”
“……”
好像說的沒錯。
這個年代超乎想象的傳統封建,他倆的事情被捅出來了,沈闕絕對沒好果子吃!
祈綏咬了咬牙,無奈勉強應下來。
“那我靜觀其變。”
兩人偷偷摸摸地繞到了祠堂後方,扒開一塊破損的磚,正好可以看見祠堂正前方的情況。
彼時,沈闕正跪在祠堂前面。
兩側是沈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
祈綏透過磚洞望進去的瞬間,沈闕察覺到動靜,視線正好朝他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相撞,交匯處迸發出細小的火花。
“……”
男人眉心擰了擰,原本平靜的神色多了幾分別的情緒。
然而不等他反應,後背傳來的巨大的一記疼痛差點兒讓他壓彎了腰,悶哼一聲。
沈崇華怒髮衝冠,手持一根細長的鞭子直接落在了沈闕的身上!
頓時皮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