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裡還剩下半盤的雞肉,嫌棄地撇了撇嘴,“不好吃……”
收拾收拾回屋睡覺了。
隔天,桌席上端來了一盤白切雞,祈綏習慣性地嚐了口,跟半夜的那盤味道完全不一樣。
是因為剛做的原因?
家奴看出他的困惑,笑著說:“是府裡新請的一位廚子,公子若愛吃,明兒我再讓他給你做。”
祈綏蔫蔫地哦了聲,不說話了。
從那天以後,他就再沒有跟裴昭碰過面,他像是故意躲著他,難搞難搞。
府上那位廚子的手藝也是,時好時壞。
一直到正月前天,祈綏在王府的院子裡逗鳥玩,長廊上走過來個修長俊綽的身影。
是消失半月有餘的裴昭。
兩人隔著大片大片的草叢望了眼,短暫地相撞片刻,他轉身便進了書房。
“拽,就你拽。”
祈綏翻了個白眼,不稀得理他,自己揪著小麻雀兒去別的地方玩了。
今天他格外的困,吃飯席間咬著筷子都情不自禁地要睡著了。
於是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他收拾收拾就進屋爬上了床。
但不是很安穩,睡夢中外面總是一陣陣吵鬧的腳步聲,很聒噪,吵得要命。
但眼皮實在沉得睜不開了,扯扯被子蓋住自己睡得更沉了。
明天就正月初一了,春節。
祈綏覺得自己應該睡著了,但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推門聲,那個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祈綏很想睜開眼看看,但睜不開。
他好睏好睏。
只覺面上的床褥被人扯下一點。
略糙的指腹撫摸上他的臉,很輕很輕的,再留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有點真實,但祈綏更覺得自己在做夢。
再醒來時,天光大亮,他是被王府外轟鳴的炮仗聲吵醒的,人還昏昏沉沉的沒完全醒來。
這時,家奴敲響了房門,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
“公子,睡了一天了,喝點水醒醒吧。”
祈綏懵怔,任憑對方往自己嘴裡舀著勺子喂不甚好喝的熱湯,皺眉。
聽著窗外邊的響動。
這才想起,“對了,今天是春節……裴昭沒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