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官員、朝野相連的人,都死在洪武四大案、死在錦衣衛的酷刑下
過了片刻,秋長風才道:“事後太祖後悔,這才在晚年廢除錦衣衛。聖上重設此衛,用意有二,一是想要彌補太祖當年的過失,二來是想告訴天下人,‘匠成輿者,憂人不貴;作箭者,恐人不傷。彼豈有愛憎哉?實技業驅之然耳。’錦衣麻衣不過是個名字,立此衛真正的目的是維持大明法紀,而不是亂大明綱常,既然如此,卑職見到冤案不伸,定要來管,讓之重回正途,方不負聖上重立錦衣一衛的良苦用心。”
姚廣孝昏暗的眼眸中突然帶了分激動,喃喃道:“很好,你說下去。”
秋長風道:“卑職本以為劉老成案和《日月歌》無關,不想找到劉太息時,才發現他被人刺死,《日月歌》被人搶走,卻留下了王翠蓮的線索卑職感覺事有蹊蹺,趕赴王翠蓮所在的地方,不想竟然有忍者前來,劫走了公主”
他又開始講述劉宅和破廟發生的事情,這些事情就算事後說說,都有些驚心動魄、波詭雲譎。
姚廣孝聽著,卻恢復了木然的表情,彷彿對這些詭異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秋長風益發的奇怪,感覺姚廣孝的反應出乎尋常。按照常理,姚廣孝本應該吃驚詫異,追查究竟,可看姚廣孝的表情,竟似意料之中、波瀾不驚。
秋長風陳述完後,這才困惑道:“很顯然,那鬼麵人和藏地九陷談了條件,以劫持公主和取得《日月歌》作為交換條件,而藏地部要求鬼麵人什麼,卻是不得而知。但那鬼麵人費盡心思的劫持了公主,後來竟對公主毫髮無傷,其中的用意,真的讓卑職想不明白。而那《日月歌》,究竟寫著什麼,驚動這些忍者殺人來搶,亦是卑職困惑的事情。”
說話間,秋長風目光落在《日月歌》上,心中滿是疑惑。
姚廣孝突然問道:“按照你所言,這《日月歌》曾到過你手,但你從未翻過?”見秋長風點點頭,姚廣孝緩緩問,“為什麼不看?”
秋長風沉默許久才道:“卑職不敢看。”
這實在是個奇怪的回答,書就是書,有什麼不敢看的?難道這書翻開一看,會有驚天的禍事,因此他不敢看?但他怎麼會知道有禍事?
姚廣孝卻無半分詫異,似乎早知道這答案,“我不想看這《日月歌》,因為二十多年前,我已看過。可到如今,我不想再看,只想你來看看,因為我覺得只有你才能找到其中的答案。”
這是期許,亦是命令。
可姚廣孝和秋長風到如今,不過只有兩面之緣,他為何對秋長風竟如此期許?
秋長風微震,目光終於落在了桌案的那本書上。
姚廣孝既然二十多年前就已看過《日月歌》,為何還要他去看看?書中究竟存有什麼玄機?
《日月歌》如果多年前就存在,為何偏偏到如今才興起了無邊的波瀾?
秋長風神色遲疑,終於還是伸出手去,接近了燈火下——靜靜平放的那本書。
那是《日月歌》,劉伯溫寫的《日月歌》,預言大明江山走向的《日月歌》!
這本書一出現,就引發了無數謎團,腥風血雨,這本書是否真如傳說中那麼離奇、神異,可預言後事?
燈火昏黃,照在那略帶殘破、卻又滿是詭異的書上,泛著淡淡的光輝,有如神蹟。或者說,那本來就是神做出的神蹟!
若不是神,哪個能預言後世的事情?
劉伯溫能?
秋長風輕舒一口氣,終於翻開了那書頁,他初看時,眼中滿是不解、困惑,只是片刻的功夫,他額頭竟有了汗水,眼中帶了分驚懼,甚至捏著書頁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本是個極為冷靜、鎮定的人,就算對付最難纏的對手,亦能面不改色。可他看到那本書的時候,臉色竟如看到十萬魔軍揮刀成血的慘烈情形。
書中究竟記載著什麼,讓秋長風這樣的人也變了臉色?
第十四章 預言
書頁泛黃,書紙尋常。秋長風看《日月歌》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本書最少應該有三十個年頭。他那二千零二十四句口訣絕不是白背的。
他一眼可看出屍體因何而死,也能輕易看出紙張的來處。
可這本書除了年代稍遠外,並沒有特異之處。
奇異的是書中的內容。
書中只有兩頁寫著話,筆力遒勁,筆筆如長劍劃下。那兩頁寫著似歌似詩的幾句話。
金龍訣現天一統,南方盡平北方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