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昆蟲,她留了下來。
她當時沒有多想,只是奇怪一個錦衣衛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她認得那昆蟲是個蟬兒。
蟬兒薄薄的翅膀,栩栩如生。那蟬兒的眼眸中,似乎竟帶分悵然。
葉雨荷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心中哂然,可陡然警覺升起,身形一轉,手握劍柄,低喝道:“誰?”
她驀地發現,有人到了她的身後。等看清來人,她清冷的臉上突然有分不自然,鬆開了劍柄,卻將那蟬兒牢牢地握在手心。
秋長風不知何時,站在葉雨荷的身後,見葉雨荷轉身,秋長風輕淡道:“長夜漫漫,在下無心睡眠,不想葉姑娘也是如此。”
葉雨荷感覺那銳利的眼眸似乎看出了什麼,強自鎮定道:“你怎麼睡不著?”
秋長風道:“《日月歌》那本書再度失竊,我當然睡不著了。”
葉雨荷心頭一跳,儘量讓自己吃驚的表情逼真些,“什麼《日月歌》失竊了,那你怎麼辦?”
秋長風不答反問道:“葉姑娘為何也睡不著呢?”
葉雨荷驀地發現秋長風不知何時對她換了稱呼,竟不叫她捕頭了,臉色轉冷道:“我睡不睡,關你什麼事?你我本是沒什麼關係,這次並非我來找你的。”她顯然還記得當初在青田縣衙,秋長風曾經說過她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句話。
她說完後,也有些奇怪,為何這不相關的一句話,她還記得?但她不想多想,轉身準備離去。
秋長風笑笑,淡然道:“你睡不著的確不關我事,但你若是做賊心虛睡不著,那就和我有些關係了。”
葉雨荷霍然轉身,怒望秋長風道:“你說什麼?”
秋長風並不避葉雨荷灼灼的眼眸,目光中帶分揶揄,“我說什麼,葉姑娘應該知道。公主暈倒,最先出來的其實應該是葉姑娘,可葉姑娘一直沒有現身,難道是在別人的房間偷件衣服?”
葉雨荷心頭一沉,從未想到這個不經意的細節,居然也是破綻。
秋長風說得不錯,雲夢公主受驚,她有衛護公主職責,當然應該出來看看,當初她沒有出現,的確很不符合常理。
心中雖驚,葉雨荷還是鎮定道:“我看到有人主動護花,自然不想出來大煞風景。有些人沉湎溫柔鄉內,失竊了東西,難道想推到旁人的身上?如果真的這樣,這人很讓我失望。”
秋長風目光閃爍,輕嘆口氣道:“公主的表現,倒是讓我不出意料,可葉捕頭的表現,卻很讓我失望。你好好的一個捕頭,捉賊才是正事,為何留在公主身旁,陪著公主胡鬧呢?”
葉雨荷故作沒聽出秋長風的言下之意,冷冷道:“我好像沒有必要讓你期待什麼?”她轉身就走,不想再留。
秋長風望著那遠去的背影,眼中突然露出分古怪,輕聲道:“我編的秋蟬你很喜歡嗎?”
葉雨荷愣住,回頭望去,秋長風已經不見。
她握住蟬兒的手有些發白,心中詫異。她一口否認偷過秋長風的衣服,本認定秋長風無可奈何,不想秋長風方才已看到她手上的蟬兒。
這無疑是鐵證——鐵證如山。
秋長風早知道是她偷了《日月歌》,可秋長風為何不明說出來。《日月歌》事關重大,在秋長風手上丟失,他本來難辭其咎,可為何秋長風好像並不想要取回?
秋長風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葉雨荷百思不得其解,終於鬆開了手掌,看著掌心的那蟬兒。
蟬兒碧綠,幽幽的好像也在望著葉雨荷,想要說些什麼
第九章 秦淮
天明時,雲夢公主最先起床,搶先招呼衛鐵衣等人上路,自然,她不會招呼秋長風一路。她來這裡投宿,本來就是為了《日月歌》,目的達到,她當然希望離秋長風越遠越好。
衛鐵衣自然求之不得,雲夢公主一路禍事,他身為護衛,難辭其責,只盼快馬加鞭的將雲夢公主送回京城,卸下這重擔。
眾人啟程北歸,雲夢公主路上心情輕快,可沒多久聽身後還有馬蹄聲,不由回頭望去,心情大壞。
原來秋長風、孟賢、姚三思三人也騎著馬兒,就跟在雲夢公主身後不遠,而且看起來,要一直跟下去。
雲夢公主做賊心虛,忍不住催馬過去,喝問道:“秋長風,你跟著本公主做什麼?”
秋長風不鹹不淡道:“昨晚公主說話好像不是這個口氣?”
見雲夢公主氣結,孟賢一旁圓場道:“公主殿下北歸,我們也要回轉,正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