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不起浪,其實事後被證實已經是謠傳的,很多也都是事實。”
秦玉情的態度讓我感到心情舒暢,以她現在的身份,她表現出來的真誠更是這世上比黃金還要稀少的東西。我不覺問道:“事情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嚴重吧?”
“也許還要嚴重吧。”秦玉情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一種無奈。“公司正在經營著四個小區幾十棟樓房建築,有兩個小區本來銷售前景非常好,但是大家聽到這些言論,紛紛找上門來,要求退房,我們面臨的壓力是很大的。”
我當然明白,如果馨語集團拿不出讓人信服的措施來,這種壓力會越來越大,公司的資金再跟不上,很可能還會造成局面的失控。我便問道:“難道就沒想什麼辦法?”
“怎麼會不想辦法呢?”秦玉情苦笑道,“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過了。銀行不給貸款,朋友們不給幫助,想方設法搞到些資金投入,也是杯水車薪,公司的運營真是是越來越艱難了。”
我輕輕皺起眉頭,這個動作可能被秦玉情發覺了,她轉換了話題,向我問道:“真的,怎麼今天有時間到我這裡了?”
“我來感謝你啊。”我很真誠地道。
“不會吧?”秦玉情的笑臉絲毫看不出她所面臨的困難。“我沒對你做過什麼嘛,你憑什麼來感謝我?”
“我可真是遇到活雷鋒了。”我玩笑著道,“不過那天提醒我注意鄭啟明的又是誰呢?”
“我說有糧,”秦玉情不自覺地將我們的關係親近了些,“不是我說你,你為什麼非要和鄭啟明過不去呢?你知道科濃公司現在面臨的阻力是來自那裡嗎?”
“不就是鄭啟明在對我打擊報復嗎?”我冷靜地道。
“你明明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為什麼還要與他對著幹呢?你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嘛。”
“可是我也想不明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的為人,為什麼還要與他走得那麼近?”
秦玉情的臉上顯出一絲痛苦,嘆息一聲道:“公司現在面臨著無法克服的困難,鄭啟明的手裡卻握著解救的鑰匙,我能不對他陪上笑臉嗎?再說,如果把他得罪了,他也向對待你一樣對待我們,馨語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秦玉情講得確實是實情,如果我處在她的位置上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可是我還是要提醒她:“以鄭啟明的為人,他手裡的好處不會輕易交給誰的,搞不好就是在與虎謀皮。”
秦玉情這次是長嘆一聲,道:“你講到的情況我何嘗沒有想過?這本來就是一筆骯髒的交易,我知道鄭啟明的胃口很大,但是如果能讓馨語集團度過難關,我們開給他的回報也是會讓他動心的。”
看來秦玉情對這場交易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我再往深裡說也沒意思,便笑著為她解起憂愁。“我就說馨語這麼深的基業,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秦玉情居然搖頭,對我道:“鄭啟明也只是我的一種努力而已,我並沒有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正如你剛才講到的,鄭啟明的本質並不是好人,在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中,已經發現他有坐視馨語危機進一步擴大的想法。”秦玉情冷笑著道,“他的想法很陰險,就是準備讓我們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獲得他認為最大的利益。”
看來每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家都有自己的考慮,只是這些考慮很多都是在自己的心裡自生自滅了,並不能為外人知道。
我向秦玉情道:“你既然已經明白鄭啟明的企圖,為什麼不遠遠地避開了他?”
秦玉情又是笑著搖頭,道:“作為商人,不能堵死任何一條路,那怕這條路會讓自己遍體鱗傷,但是保住性命是最要緊的。鄭啟明雖然陰險,但是他的貪婪總要有個限度,把馨語集團逼上絕路也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這條路我們要為自己留著,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使用。再有,我剛才已經講過了,馨語已經經不起任何的風浪,保證目前的環境不起新的麻煩也很重要。”
我現在才真正領會到忍辱負重的艱辛,在這一點上秦玉情做得比我好得多,其實她才是更合適商人這個角色的人。我望著面前的麗人問道:“公司現在是玉情(剛才秦玉情喊我有糧,現在我也不自覺地換了稱呼)在打理嗎?”
“基本上是我在忙上忙下了。”秦玉情臉上浮起一片愁容,“我父親身體一直不好,先前是我哥在幫他料理公司業務,可是他,哎怎麼說呢,把公司經營得並不理想,我父親一氣之下就不讓他管公司的事了。我現在的身份是馨語集團董事長助理。”
那就是大權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