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就去了他娘那裡。
“塵兒,他們準備將你如何安置?”雲洛茵臉上帶著一層憂色。
傅昀塵坐到美人娘對面,聲音清淡地道:“三日後去四季城。”
“父親給我十萬兩銀票和二十名護衛被我拒絕了。”傅昀塵又補充了一句。
“哐當!”雲洛茵端著的茶盞從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頃刻間摔成了兩半。
“去四季城沒什麼不好的,娘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傅昀塵並不想束縛在一個已經定下繼承人的侯府之中,四季城雖然偏遠了些,但也不是沒有任何好處。
雲洛茵眼中的淚花翻滾強忍著不讓其掉下,最後那抹奢望也瞬間逝去,心彷彿在沙漠中看到一片綠洲,可當臨近時才發現,那不過是海市蜃樓。
“塵兒想去四季城?”雲洛茵隨意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她抬頭定定地看著傅昀塵,她捨不得兒子去那麼遠的地方。
傅昀塵也知道美人娘所想,他笑著說:“現在京都的水已經開始渾了,我被家族當做棄子放逐四季城,也可以避開一些是非。”
“可四季城也太遠了,傅景煥真是太狠心了。”雲洛茵的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傅景煥不但要將他們母子分離,還要讓她兒子去那麼遠的邊城,真是太無情了。從此以後,她不會再對他抱任何一絲希望,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其實去哪裡都一樣,四季城四季如春,氣候宜人,我去那裡養病也不錯。”傅昀塵笑著安慰,對他來說被髮配到哪裡都差不多,地方是死的,可人卻是活的。
雲洛茵點點頭,兒子的決定她都會支援,她起身從暗格中拿出一個錦盒,然後遞給傅昀塵說:“這些銀票塵兒拿去四季城備用吧。”
傅昀塵開啟錦盒見裡面裝著些珍貴的寶石和銀票,銀票大概有八萬多兩。
雲洛茵是丞相府最受寵愛的嫡女,當年出嫁時老丞相還活著,準備的嫁妝自是豐厚極了,和傅景煥成親時十里紅妝,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不用這麼多,我拿三萬兩就夠了。”傅昀塵從錦盒中抽出三萬兩銀票,然後將錦盒蓋上推回到美人娘面前。
“娘在京都的鋪子每一年都有上萬兩的收入,這些你帶在身上我才能放心。”雲洛茵將錦盒又推了回來,“既然你拒絕了你父親提供的銀票和護衛,那娘這一份就不準不拿。他以為用點銀票就能彌補我們母子嗎?休想,塵兒你拒絕是對的。”
從傅昀塵出生開始,每一年都需要耗費很多昂貴的藥材吊著命,雲洛茵拒絕動用侯府的銀子,一直都是花費她的嫁妝。在丈夫和她人琴簫和鳴,對兒子甚少過問,一次次的失望之後,雲洛茵就做好了有一天和宣武候各過各的打算。
這次傅昀塵被放逐到四季城更是讓她心如死灰,對付景煥的感情再也掀不起一點漣漪,也慶幸自己之前的做法,現在兒子不欠侯府任何,以後也不用為難。
“那好吧,我收下就是。”傅昀塵頷首笑笑,將手裡的銀票放回去,他確實需要錢做心中所想的那件事,見美人娘眉宇間帶著抹清愁,他嘆了一口氣說:“娘,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侯府的環境就搬到別院去暫住吧。”
再過不久傅昀喧就要被冊封為宣武侯世子,對他美人娘來說,那平妻和大哥確實挺膈應人的。他倒是想帶著美人娘去四季城,但侯是府肯定不會允許他娘離開京都的。
與其在這烏煙瘴氣的侯府裡膈應,不如早些做打算,他孃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找藉口去別院住一段時間也是可行的,宣武侯府立平妻之子為世子,逼走正妻和嫡子,到時候輿論也會站在他們這邊。
“嗯,不去別院,我也會去你祖母那裡陪她禮佛的。”雲洛茵沉思了會,美眸中帶著決然,她抬頭對沛菱吩咐道:“你去將那幾個美人送給侯爺,就說我已經將她們抬做了姨娘,讓她們為侯府開枝散葉。”
傅昀塵眼中露出驚詫,隨即也想明白了,看來他美人娘對那便宜爹是徹底死心了,這是存心讓那便宜爹和平妻膈應,這一招真絕。至於便宜爹會不會享用那些美人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以後誰又會指責一個為丈夫納妾開枝散葉的賢惠侯夫人。
母子兩又談了一會,傅昀塵就抱著錦盒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回到房間,他就將趴在軟榻上的黑貂抓起,又將一張紙條綁在它的腿上,在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隨後就見那隻慵懶的貂兒伸了伸懶腰,晶亮的小眼睛十分有靈性的轉動了幾下,一躍就跳出窗臺,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