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就為了幾十年前那一件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難道司徒申願意的嗎?
鷹族的老族長早就已經埋進了黃土,他的那位千金,也已經從當年的美嬌娘變成了如今鶴髮雞皮的半老太太,而且要不是他司徒申當年拒婚的話,如今這位鷹族的族長有怎麼可能娶到老族長的女兒,又怎麼可能輪到他如今在鷹族裡發號施令呢?
是該把前塵往事全部來個了結。可說來容易,做到確實不容易啊!沒有人牽個頭,哪一家肯主動放下身架來登門求和?如今又出了司徒旭搶親這件事,鷹族人肯善罷甘休才怪了!
“爹!”司徒旭說,“只要有誠意,沒有辦不成的事嘛?”
“你小子有誠意,我把你五花大綁了送到鷹族,讓他們隨便罵你打你剮你,把氣消了,你說行不行啊?”寧巧嫣揚手又給寶貝兒子來了一巴掌,不過仍然很輕。
司徒旭嘿嘿一笑,說:“我確實有這個誠意,但娘你捨得不捨得呢?”
“少跟我來這套油嘴滑舌的!”寧巧嫣白了他一眼,說,“我想你心裡比我清楚,你敢在鷹族人面前露一露臉,他們立刻就會把你大卸八塊!話說得夠好聽,還不是鐵了心想要人家的女兒!實話跟我說,兒子,你喜歡不喜歡她?”
“那還用問嗎,娘?”司徒旭回答,“簡直一日不見就思之若狂!”
“好小子!”寧巧嫣哼了一聲,“揹著爹孃偷偷私會,有多久了?”
“咦,夫人!”司徒申插上話來,“剛才旭兒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有兩年了!”
“我沒有問你啊,當家的!”寧巧嫣斜眼望著司徒申,說,“我這是在問旭兒!”
“是是是,夫人儘管問!”見老婆大人面色不善,司徒申偷偷一吐舌頭,說,“那麼旭兒你可要老實回答,啊?”
“其實有多久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爹孃肯不肯接受她做司徒家的兒媳婦?”司徒旭眼巴巴地看著寧巧嫣,知道這事只能是孃親做主,爹說了不算的。
寧巧嫣望著兒子哼哼一笑,說:“小子,恐怕這件事兒就我說了也不算了,你是早就已經把生米給煮成熟飯了吧?”
“還是娘明察秋毫嘿嘿!”司徒旭不免臉上發燙,訕笑一聲。
“好兒子,有手段嘛?”司徒申一拍大腿,“不過最後用到‘搶’這一招就不太高明瞭,爹當年那是實在沒有辦法,而你小子既然都已經把人那個,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那隻消半夜裡偷偷摸到她窗外,叫一聲:‘寶貝兒,快跟我走!’,她還不趕緊地跟了你就跑,用得著你這麼大動干戈的嘛?”
司徒旭被老爹一番話逗樂了,說:“實不相瞞,本來我也想這高明的招數,但沒想到摸進他們部落之後,臨了那一聲叫得太響了點,不小心就被人發現,不得已這才用了硬搶的。”
司徒申說:“哎,那你怎麼不事先來請教我一下?想當年我也是犯了這麼個小錯,以至於惹你的外婆帶領人馬一路殺到家門口!你要是早點來請教我的話,不就可以省了這點麻煩了嗎?唉,說到底你小子還是不夠謙虛!”
“是,爹教訓得對!”司徒旭笑著回答一句。
“哎,說到底都是司徒家的種,你就和你爹一個出息!”寧巧嫣想起當年事,忍不住又笑了,說,“既然人都已經叫你給搶來了”
“那娘就是答應了,對吧?”司徒旭頓時眼前一亮。
寧巧嫣白了兒子一眼,既不說肯,也不說不肯,把司徒旭弄得緊張萬分。長輩們恩怨難解,做兒女的卻偏偏私下裡相愛了,這實在是天意,誰又能真切瞭解他們內心的痛苦與矛盾呢!
“你懷抱裡的人到底醒了沒有?”寧巧嫣說,“也沒什麼大傷,怎麼就昏迷這麼久?”
司徒旭瞧瞧懷中的人兒,一張俏臉早已經紅透,想必早就已經甦醒,只不過是因為羞怯,而不敢把眼睛睜開來罷了,就回答:“娘,如果你不答應我們倆的事,那我們都不如從此不要醒,那樣心裡還好受一點呢!”
“說的什麼話!”寧巧嫣把臉又板了起來,說,“事情是你自己做出來的,臨到頭難道你還想做縮頭烏龜?旭兒,還有那位,是叫阿米娜,對吧?你們兩個――給我跪著!”
“娘?”司徒旭見孃親忽然變了臉色,心裡不免開始打鼓,把阿米娜放下了,兩個人老老實實在寧巧嫣身前一跪,說,“還求爹,娘千萬成全了我們!”
“男願娶,女願嫁,那是肯定的了,對吧?”寧巧嫣問。
“那是當然!”司徒旭就差指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