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是,我生氣!”阿布魯鼻子裡哼哼一聲,“司徒雷居然是那種人!我看錯他了,以前一直都那麼欣賞他,並把他當成難得的朋友――要知道我們以前還是對頭,要是我阿爹知道我內心裡把他當作朋友,也許他都不會再認我這個兒子。好不容易後來兩家和好了,我不知道有多高興,一直認為有司徒雷這樣的朋友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是他卻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著,他又在牆壁上恨恨地砸了一拳頭。
鐵如瀾說:“就算生氣,也犯不上跟這面牆壁和你自己的手過不去!你就不覺得手疼?”
“我疼的是心!”阿布魯戳著胸口回答。
“大不了和他割袍斷交嘛。”鐵如瀾鼻子裡出氣,也哼了一聲,“而且從此還可以死了你的心,用不著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了。”
“你這什麼意思?”阿布魯沒有彎彎腸子,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深意,因此瞪大了眼睛問。小說首發
鐵如瀾說:“我早就勸過你了,小東西不適合你,你卻還對她念念不忘,現在可好了,她既然對你連半點意思都沒有,而且還和她大哥想必你現在根本就不會再有娶她的念頭了,那不就從此消停了嘛?”
“這個用不著你來說。”阿布魯這才明白過來,哼了一聲,“我曾經跟司徒雷提起過求親的事,當時他千不肯萬不肯的,我還當他真心疼愛小妹,從來都沒想到過他對自己妹妹都沒存著好心。我還後悔自己不遠萬里特意從大沙漠跑到這裡來,白白替他們擔心了一場,真是不值得!”
頓了一下,他又對鐵如瀾瞪了一眼,“還有你!有事沒事就跟我找碴生事,在京城請我喝巴豆蒙汗藥酒不算,還處處和我作對,難道我前世欠了你的不成?堂堂鷹族的少族長,卻跑到中原來受這種窩囊氣,我已經受夠了”
實在憋得難受,他急需要發洩一番,但光對著牆壁揮舞拳頭又太不划算,因此他逮著鐵如瀾做他的出氣筒,而且越想越不是滋味,難免粗聲大氣,面紅耳赤起來。作好了心理準備鐵如瀾會反唇相譏的,但最多就是跳起來和他大吵一場,他現在正想吵架呢!
可是鐵如瀾並沒有他想像的那樣跳起來和他吵,只是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眸中就漸漸地浮上一層霧靄,而且越來越厚,到最後她竟然鼻子一抽,掉下兩大滴眼淚來,把阿布魯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欺負我!”鐵如瀾控訴他,“好大一個男人,有種不去找那惹惱了你的人理論,卻在這裡和我鬼吼鬼叫的,你就是欺負我了!瞪著我幹什麼?光罵不夠,你還想打我還是怎麼,那你打我好了,反正我已經被你欺負夠了!嗚嗚”
“喂,你別這麼不講道理好不好?”阿布魯感覺無辜之極,“我說了要打你嗎?就是罵你兩句,難道也不應該?以前你那麼凶地罵我難道你忘記了?哭什麼哭,這麼哭,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唉,你別哭了行不行?”
“我就是想哭,怎麼樣?”鐵如瀾抽噎著說,“你這人什麼都不懂,木頭做的一樣,難道不應該罵?我就是生來命苦才會碰上了你,我心裡的苦又有誰知道了?你難受,未必我就不難受,我我還是有苦說不出來呢!”
驀然撞見好朋友的“劣跡”,她心裡本來就不好受,這時候偏偏又被阿布魯勾起了女兒家的心事,心裡越想越是煩惱,越想越是傷心,就索性大哭而特哭一場,眼看著自己暗中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她藉機發洩一下那總可以的嘛?
都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而阿布魯偏偏最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姑娘對著他哭,被鐵如瀾哭得慌了手腳,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換了別的聰明點的男人,這時候轉身一走不理為妙,那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可他在這方面絕對不夠聰明,就只好硬著頭皮承受。
實在受不了就懇求鐵如瀾:“你別哭了好不好?你看過路人都在看你了,你還好意思哭呢!”
“我就是要哭,又怎麼樣?”鐵如瀾說,“而且我就哭給別人看,那又怎麼樣?誰讓我碰上你這個木頭人了,我命不好,難道就連哭都不可以了嗎?”
“我這人又怎麼了?”阿布魯實在是難以理解小女兒家的心思,忍不住一聲長嘆。
鐵如瀾眼淚婆娑地說:“你沒長眼睛,看不出來好和壞,難道我就不漂亮嗎?我缺胳膊少腿了嗎?我哪裡比人家差了?就是有笨蛋蠢驢一根筋的癩蛤蟆,一門心思只想著什麼塞外一枝花,桃花小千金,卻連正眼都不肯瞧我一下,這不是存心想把我氣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