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顯得很冷清。雷千里,呂鳴鐵他們都不在,他們的心上人兒也不在,加上司徒雷重病,一向愛嘰嘰喳喳熱鬧的小東西也忽然安靜了許多,因此不聞人聲,氣氛很有點壓抑。
司徒月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近來一樁事連著一樁,把原本性子頗有幾分頑劣的他也搞得沉默寡言了起來。但警覺性沒減,走過院子一隅的假山花叢時,忽然聽見有隱約的低語聲傳出來,頓時起了疑心,便屏息凝神悄悄掩上去,一隻拳頭握緊了做好隨時揍人的準備,另一手猛地撥開了齊人高的花叢,喝問一聲:“誰,幹什麼!”
“啊!”花叢間躲著的兩個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不輕,尤其是那位姑娘更是嚇得叫了起來,一下子鑽進了另一人的懷裡。
“雷二公子,紅藥姑娘?”司徒月根本就沒料到居然是他們兩個,一時間張大了嘴巴呆住,好半天才醒悟過來,他們這姿勢實在不適合盯著瞧的。
雖然他不解風情,可畢竟已經成年,當然猜得到他們躲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知道自己鹵莽了,不由臉上發燙。但既然知道鹵莽,那你就轉身走啊?他卻還傻呵呵地撓著頭想解釋:“嘿嘿,那個,我不知道你們躲在這裡,實在對不住打擾了,我是是來找我大哥的,那個,請問你們有沒有見到他?”
一堆廢話!紅藥姑娘掙脫了雷庭宇的懷抱,固然已經羞得不敢抬頭,雷庭宇也吭吭哧哧了半天才算說出句完整話來:“司徒大哥這時候正睡著,我爹叫我來照看著他的,這會兒沒什麼事,所以我就那個”
“是這樣啊?”司徒月一聲傻笑,“這樣,你們繼續聊,我走了再會再會!”
總算被他想到轉身,像身後有什麼東西在攆著他似的跑得飛快,倒彷彿是他做錯了什麼事。
紅藥姑娘紅著臉咬著唇,半晌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嗔了一句:“那愣頭小子!”
“那愣頭小子又怎麼樣?”雷庭宇也忍不住一笑,瞧著眼前美人兒豔若桃花的臉難以把持,順手把她又摟進了懷抱。
兄長父輩們以及一干武林同道都在外頭奔波,就他撈到了個天大的好差事,真想大呼三聲老天有眼。父親雷振飛要他照顧好失而復得的大哥,他不敢不盡心,只是看大哥正在昏睡中,而自己心儀的姑娘又近在咫尺,他又如何耐得住不出來和她說幾句悄悄話呢。
被傻呵呵的司徒月衝過來打斷,卻也算添了幾分情趣了。
倒把司徒月弄了個七葷八素,只顧著跑沒注意看路,覺得害臊了吧卻又忍不住要回過頭去瞄上一眼,根本沒注意到身前有人,忽然一下撞了個滿懷。這一記力道蠻大,那人不免“哎呀”了一聲往後就倒。
司徒月反應快,伸出手去一把抄住,可沒料到觸手只覺溫軟柔滑,彷彿沒骨頭似的,這感覺實在陌生――是個姑娘!他腦子裡念頭閃過,立刻嚇得又鬆了手。這輩子除了孃親和小東西之外,他就沒碰過別的女人半根手指頭,能不嚇一跳嘛。
可他這麼一鬆手,那位姑娘最終還是跌倒在地上,這一下摔得結實,讓她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皺起了眉頭哼哼。
“喂,你沒事吧?”司徒月十分抱歉地望著她。
怎麼可能沒事!地上那姑娘一時也沒看清楚他到底是誰,心裡想你這人如此莽撞,把我撞倒了總該扶我一下的吧?沒想到等了半天沒動靜,只得自己慢慢爬起來。好像扭到了腰站立不穩,司徒月看她這搖搖欲墜的樣子,於心不忍,總算是千年只一回地伸手扶了一把。
等那姑娘看清他是誰,不由得又是意外又是歡喜,一聲低呼:“哎呀,原來是司徒三公子?”
司徒月飛快地把手縮了回來,臉上開始發燙。這姑娘的腰太細太軟,他受不了這個感覺。也不敢亂搭訕,頓了一下後忽然掉頭就走。
“司徒三公子請留步!”那姑娘趕忙把他叫住了。
“如果你哪兒傷了,可以去那邊找大夫。”司徒月指了指方向,很小心地又退後了兩步,“那大夫人挺好,就是上了點年紀,咳咳,真是對不住你了。”
那姑娘滿眼的笑意,咬著唇低聲說:“請三公子留步可不是我想跟你討公道的,你難道已經不認得我了麼?”
司徒月小心看了她幾眼,撓頭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頭。他這人平生最不願意的就是和女人打交道,而且記性就只長在武功拳腳上頭,誰什麼時候和他過了幾招都用的什麼招式,他能記得一清二楚的,要說能記得哪個姑娘的臉,那該是天大的稀罕事了。
那姑娘見他實在想不起自己來,不禁有點著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