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之間的事,關於將來的事,有很多在一起時沒能說出的話她想對男人講,也想知道男人的想法。
於是她藉著到梁孝琪公司找她商談最後事宜的機會希望能在公司裡見到楚狂人,然而她失望了,雖說是公司員工,但是男人依然還沒來公司上過一天班。
最後當梁孝琪無意提到將在本週五和楚狂人去漢成與韓國方面商談合作的訊息時,她幾乎難以承受這樣的事實,自己離開成都的時間是定在週六,如果這次不能和男人見面,那麼下次見面的時間就不知道還要等到多久,緣分這樣東西可遇而不可求,或許這次就是永別。因為這個原因,最後如果不是張涵拉住,她可能真的就直接去梁孝琪的住處找楚狂人去了。
週五是個下雨的日子,當李佳欣驅車趕到機場時,大地一片陰沉,機場上下著浸人肌膚的冷雨,依如兩人曾經抵死纏綿的那些個雨夜一般溼冷迷惘。
時間到了,當波音767那龐大的機體飛離機場,鑽入頭頂厚重的雲層,站在雨裡的李佳欣感到有什麼正從自己的身體上生生的撕裂而去,而肉體的疼痛仍不及那一份難以自禁的悲哀,更令自己失去生氣。她以手捂面蹲下,一時的虛弱乏力讓她站立不穩。
“您沒事吧?”一個在路邊等車且早已注意她多時的年輕男子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不要緊,只是有點頭暈。“她回答。
“真不要緊?”
“真不要緊,謝謝,”她努力給予對方一個得體的微笑,“只是有點傷感,下雨外加送人,心情就有點那個。”
“可以理解,”年輕男子理解地笑道,然後欠身退了回去。
李佳欣起身回報予微笑,轉而抬眼望那無邊無際的灰色雲層,飛機已經不見蹤影。
“再會了,狂人。”
李佳欣心說,此刻記憶中這男人的面孔竟也正如離去飛機的速度般變的模糊不清,最終杳然消逝在冥冥冷雨中,一如往昔。
* * *
地面雖然下著雨,但是雲層上面卻是陽光耀眼,楚狂人的心情不錯,等待已久的夢想突然實現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他從登機到現在就一直興奮著。
由於要下午六點半左右才能到漢城,此時機艙內大半數的乘客都或端坐或偏著身子進入睡眠狀態,包括梁孝琪。兩人雖然是連票,但卻被過道隔開,可是對楚狂人來說,因為是第一次乘飛機,所以他依舊興致勃勃地偏頭欣賞著窗外的景色。
此時,一位身材高挑的空中小姐走來,用漢語親切地問道,“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
“哦,謝謝,不需要。”男人沒有回頭,繼續看著窗外的雲層。
“您不想喝點什麼嗎?”空中小姐的聲音像是二月裡降落在手掌心上的春雪般溫柔。
“不用了,謝謝。”
空中小姐表情尷尬地抬眼看了看客艙那一端的乘務員休息室,那邊還有兩位空中小姐露出笑臉,不斷地給她使眼色以示鼓勵。和這個女孩一樣,都有著宛若電視裡做牙膏廣告的女孩般的粲然的笑容,這種微笑方式自然也是訓練投資的結果吧?她們全都一律身穿天藍色制服,宛如初雪一般潔白的白襯衫,髮式整整齊齊。
“那來杯葡萄酒?”從朋友那裡得到支援的女孩又再低頭輕聲詢問注意力全在窗外的楚狂人。
被不斷打擾了好心情的男人終於失去了耐性,轉過頭正想發作,可是抬頭卻看見一張楚楚動人的笑臉,轉而也莞爾一笑,“不用,謝謝。”不過笑容在嘴角轉瞬即逝。
“好吧,”依然得到這樣的回答,空中小姐不無失望,不過還是不失禮儀地說,“如果想喝點什麼,”
“請儘管叫我,”看著男人努力裝出的笑容,女人的臉上的笑容已經有點掛不住了。
“等等,”男人突然伸手捉住因為失望正轉身離開的女孩的手,女孩被這突發的動作差點扯倒。周圍已經有幾名乘客被這個響聲驚醒了,女孩面色羞慚微紅。連忙欠身向大家表示歉意。
可是男人無視這一切,從懷裡掏出梁孝琪為他準備的名片,以手輕放在女孩的手掌上,繼用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手掌心。
“回成都後給我電話?”男人眯縫著眼睛,給這個失去常態的女孩一個充滿邪惡的笑意。
意外收到名片的女孩慌慌張張地小跑著逃回乘務員休息室,片刻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孩們的唧唧喳喳的歡慶聲。至於過道那邊醒過來的梁孝琪,目睹了男人剛才做的一幕惡作劇,口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