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泉大喝道:「大師,須知眾怨難犯,不要自討苦吃。」
灰衣僧人面色一寒,道:「貧僧要血洗這清水村。」
石中泉冷笑道:「你還不配。」
灰衣僧人目中神光暴射如電,道:「施主諒是黃山赤松居士門下,你那老鬼師父尚不敢向貧僧如此無禮」說著突縱身一竄,落在一個身著素服,懷抱稚齡幼童中年婦人之前,手出如風,將幼童搶去,身法逾電竄向棚外。幼童受驚哇的一聲大哭。
石中泉大喝道:「禿驢,你走得了麼?」隨著竄出。那搶去的幼童是雷玉鳴最心愛的侄孫,中年婦人受驚竟昏厥過去。一霎那間,靈堂內紛紛大亂。雷俊峰雷翠瑛身形倏地立起欲待掠出,突見面前人影一閃,嚴曉星橫身攔住。
嚴曉星微笑道:「禿賦必逃不了,賢兄妹不可自亂,那搶走的幼童是何人?」
雷俊峰已自石中泉口中得知嚴曉星智比諸葛,武功極高,當下答道:「那幼童是在下堂兄之子,先父最所鍾愛。」
嚴曉星道:「賢兄妹如若追出,必中了賊禿調虎離山之計,若非另有強敵趁虛潛入,就是志在逼使令尊現身,因三魔雙判認令尊詐死。」
雷俊峰不禁一怔,道:「但舍侄必然無幸。」
嚴曉星搖首微笑道:「無妨,容趙某出外瞧瞧。」他瞥見高雨辰已躍了出去,話音未落,即身長電閃緊隨而去。
只見那灰衣僧人身形如飛,懷抱幼童已奔近江邊,似遇攔阻倒飄回來丈外定住,那石中泉率看多人追前將灰衣僧人圍住。灰衣僧人目中怒光暴射,注視在一黃鬚老者面上,手中幼童尚在聲嘶力竭掙扎啼哭著。黃鬚老者沉聲道:「賊禿,將幼童放下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必定將你碎骨挫灰。」
群雄認出黃鬚老者系東嶽高手震天雙鉤龐琦,一身武學高不可測,均要瞧瞧龐琦身手,聚精會神數十百道目光注視著對方動靜。灰衣僧人怒道:「貧僧與龐施主並無恩怨,請即閃開,否則別怨貧僧心辣手黑。」
龐琦冷笑道:「鐵沙和尚,你已是涸澈之魚,速束手被擒,免自取禍殃。」話音甫落,只見一條人影似電迅快無比,掠過鐵沙和尚之後,不知用何手法將賦禿手中幼童搶在手中。石中泉高雨辰定睛一瞧,察見那迅快人影正是嚴曉星,不禁又驚又喜。鐵沙和尚突感手臂一麻,幼童即被搶去,料不到清水村中有此能手,不禁心神猛駭。
嚴曉星微笑道:「鐵沙大師,請憑恃武功自作了斷。」說著縱身一躍奔回靈堂,瞥見雷氏兄妹已救醒那婦人,便將手中幼童送回婦人懷中。婦人見童失而復得,喜極痛哭,嚴曉星連聲勸慰將婦人送往幃後。
雷俊峰道:「那賊禿現在如何?」
嚴曉星答道:「已被困住,終必成擒,但雙判三魔片刻卻至,望賢兄妹留神一二。」說罷即退至角隅坐下。
雷翠瑛只覺嚴曉星舉動神秘,令人莫測高深,不禁望了雷俊峰一眼。倏忽之間,棚外疾逾鬼魅閃入五條身影,正是那豐都雙判南天三魔。雙判面目猙獰,目光懾人心魄,向雷氏兄妹陰陰一笑,道:「我等與令尊竟至緣慳一面,回首前塵,不勝悵然,於今人天永隔,特來弔祭。」言畢五邪齊向靈位躬身長揖。
驀地,靈幛無風自揚,棺木倏地開啟,飛出一白髮如銀老叟,雙掌發出一蓬佛門真罡,夾著芒雨般螺旋葉形暗器。雷氏兄妹疾飄開去。五邪猝不及料,如今拂出一片無形暗勁,反身竄出,那葉形暗器為數甚多,五邪每人身上均著了兩三支,紛紛發出怒哼。嚴曉星倏的身形搶出向雙判撲去。啪,啪,數聲巨響,雙判與嚴曉星迅快收接了數招,只見嚴曉星震得踉蹌倒退。
五邪亦不戀戰,如飛掠出靈堂外,但聞送來雙判刺耳語聲道:「雷玉鳴,我等與你誓不兩立。」餘音嫋嫋,人已遠遁曳空而逝。
降魔八掌雷玉鳴也不追趕,迅疾落在嚴曉星身前,道:「閣下傷勢沉重麼?雙判功力極高,內家真氣運用已臻神化,飛花摘葉均能致人死命,幸虧老朽發出佛塚達魔掌力及燕尾追魂鏢,五邪受傷沉重,不然閣下焉有命在。」
雷翠瑛笑道:「爹,你那知這位趙俠士智謀出眾,料事如神,洞察五邪陰謀,如非是他,清水村俱遭祝融烈火焚燬。」
嚴曉星笑道:「小姐謬獎,在下傷勢並不沉重,調息片刻也就痊癒,可惜五邪兔脫而去,後患無窮。」
雷玉鳴似不勝驚駭,目注嚴曉星有頃,道:「閣下竟未受傷麼?」說著轉面向其子女問道:「這位趙俠士是何來歷?」
雷俊峰躬身答道:「趙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