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亦以詭往取信於他,孩兒立即前往龍游城內,伏建龍定然暗隨孩兒之後重返此處。」
馮叔康頷首道:「速去速回,免為父懸念。」身影一閃即杳。
嚴曉星四顧了一眼,飄然向龍游走去,身法宛如行雲流水,似緩實速,片刻時分,他已走入縣城大街,逕自走向一家藥肆,向店夥口授藥方筆錄而下,照方抓藥。抓好藥後,毫未停留逕自迴轉大宅而去。馮杏蘭與萍兒憑欄凝望,只見嚴曉星身影隱現在園徑中,不由胸中一塊大石放下來,馮杏蘭玉靨綻出如花笑容。
萍兒道:「小姐,嚴公子他日為探覓父仇,行道江湖時,小姐如何捨得分離放心得下。」
馮杏蘭霞飛雙靨,嗔道:「死丫頭,船到橋頭自然直,要你煩心做甚麼?」
只聽樓下傳來嚴曉星清朗語聲道:「萍姑娘。」
萍兒嬌笑道:「嚴公子呼喚婢子,不知有何吩咐,小姐,婢子去去就來。」
嚴曉星見萍兒下得樓來,便將檢來一副藥遞與萍兒,囑其煎送馮杏蘭服下,說著轉身向正宅大廳走去。馮叔康坐在廳內一把獸皮交椅上沉思,目睹嚴曉星進入,面泛愉悅笑容道:「你回來了。」
嚴曉星忙打了一眼色,道:「孩兒去縣城抓來一副藥,已命萍兒煎水,蘭姐兩三日內諒可平愈。」
馮叔康長嘆一聲道:「辛苦你了,蘭兒非服用雪蓮實無法根除宿疾。」
嚴曉星道:「義父不必煩慮,皇天必不負苦心人,終必求得一粒雪蓮實。」
忽聞廳外傳來伏建龍語聲道:「馮兄,小弟去而復還,如馮兄不嫌冒瀆,可否容小弟晉見麼?」
馮叔康宏聲大笑道:「伏賢弟太拘泥俗禮了,馮某客居在此孤寂落寞,並無所圖,有何不可?」說著人已起立趨前相迎。
乾坤八掌伏建龍滿面堆笑疾步如風邁入大廳,道:「賢契果然說得不錯,確有不知來歷兇邪在宅外阻截老朽,被老朽用重手法擊斃一人,想必兩位已發現那具屍體。」
馮叔康頷首道:「馮某兩人已瞧見伏賢弟對敵情形,因深知賢弟武功才智卓絕無倫,馮某出手未免多餘。」
三人落座後,伏建龍喟然太息道:「那白衣老賊口中所說令主不知是何來歷,小弟去龍游查探了一番,雲集龍游黑白兩道群雄已紛紛散去大半,無疑均追蹤屠三山父子而去,唉!屠三山及豐都雙判持有的兩幅藏珍圖將在武林中掀起一場彌天浩劫。」
馮叔康亦長嘆一聲道:「馮某昔年封刀退隱時,已誓言絕意江湖,不想為了愛女宿疾及屠三山移禍江東之計,又要重出江湖,出爾反爾恐貽話柄。」
伏建龍捋須笑道:「嚴賢侄諒已盡得馮兄絕藝,有道是青出於藍勝於藍,馮兄大可不必重出江湖。」
馮叔康笑道:「知徒莫若師,馮某雖不惜傾囊相授,但他火候仍嫌不足,不過星兒大仇在身不可不報,代為師之勞未嘗不可。」
伏建龍道:「馮兄提及,小弟幾乎忘懷了,當年殺害太極劍客趙振藩兇邪,小弟已偵明多半」說著取出一張摺疊齊整的紙箋,接道:「俱已寫明在紙,賢侄可按址找上前去,但宜謹慎行事,不可錯殺一人,否則冤冤相報,何時可了。」
嚴曉星接過仔細詳閱了一遍,目露感激之色道:「伯父之德無可答報,但先父必感恩於九泉之下。」
伏建龍哈哈大笑道:「賢侄說哪裡話來,老朽理應盡心盡力,無奈主兇詭詐如狐,這多年來一無所悉,未免愧對良友。」
馮叔康道:「星兒你去吩咐廚下命送上幾樣下酒好菜,接待你伯父。」嚴曉星應了一聲向外走去。
伏建龍與馮叔康均是武林巨擘,均思在歡宴酒敘中套出對方一絲隱秘,怎奈雙方都是年老成精,滑溜異常,無論旁敲側擊俱為對方極巧妙地移去。兩人費盡心機,均無所得,嚴曉星在旁陪侍,只默默傾聽而已。晚霞燦爛,雁鳴長空之際,伏建龍突推杯立起道:「小弟尚有一個約會,歉不能久留,嚴賢侄,日後江湖道上咱們再行相見吧。」
嚴曉星道:「小侄恭送。」
伏建龍頷首道:「千里送君終須別,賢侄僅送至宅外吧。」說著向馮叔康抱拳致謝。
馮叔康笑道:「馮某不留你了,你我或有重逢之日,伏賢弟珍重。」送至廳門作別。
伏建龍與嚴曉星並肩行去,一跨出宅外,伏建龍道:「賢侄未再去過大名府吧?」
此問顯得太過突然,嚴曉星不由一愕,搖首答道:「小侄未曾回過大名。」
伏建龍目露黯淡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