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迭起,無一不是震盪江湖,驚心動魄,神木令再出創其始端,其後鐵掌追魂屠三山於贛江樟樹旅途中失去驪龍谷藏珍圖,又是七位武林名宿於古廟中無故被制」
說此繼又輕喟一聲道:「此三事足使武林人物忙於跋涉,尋求解答,不料又橫生枝節,錢百涵竟自稱神木尊者第三代傳人,而今晚這蒙面少年又稱是奉了嚴天梁後人之命來此傳訊,半月內必來尋仇,凡此種種跡象,無一不與貴幫攸關至鉅」
沙嵩忙道:「幫主傳諭此乃惡意中傷,借刀殺人,命本幫弟子不可為謠言所惑。」
清風庵主面色一整,道:「此中情由,老身雖是局外人,但敢斷言絕非捕風捉影,貴幫主與老身曾有數面之緣,晤談甚歡,然貴幫主穩秘本來面目,談及武林公案,語多閃爍,其中必有難言之隱,莫非貴幫主當年亦曾參與殺害嚴天梁之舉麼?」
沙嵩不禁面色大變,道:「不敢欺瞞庵主,沙某當年實參與其事,但為人脅迫無可奈何,迄至如今尚不知主謀者是誰,至於敝幫主,沙某敢斷言未曾參與,因沙某投效本幫在後,莫須有之罪豈可加於敝幫主?」
清風庵主淡淡一笑道:「老身不過閒談,望莊主不必耿耿於懷,日前突奉貴幫主急柬相邀,柬中意誠言摯,為此老身再出江湖路經寶莊。」
天外三兇乃江湖兇邪巨擘,一身武學已臻化境,但心胸狹隘,垂老猶難改好名貪勝結習,尤其清風庵主陰險毒辣,對他不敬之人,必死無疑,雙面佛沙嵩怎能不知,不禁毛骨悚然,忙陪笑道:「敝莊初遭劇變,沙某方寸已亂,語無倫次,言不及義,望庵主寬諒海涵。」
清風庵主冷漠如冰的臉色上始泛露一絲笑容,道:「老身不敢。」
沙嵩正欲啟齒,忽聞廳外傳來一聲破空刺耳箭嘯,不禁雙眉濃皺,詫道:「這麼深夜,不知又有武林什麼朋友來訪。」
只見廳外奔入一個黑衣彪形大漢,躬身抱拳高聲道:「稟莊主,冷麵秀士龐雨生老師來訪。」
沙嵩聞言不禁一愕,道:「龐老師是一人來訪,還是率領多人前來?」
黑衣大漢尚未答言,突聞廳外傳來一聲朗笑道:「在下單人隻身前來晉謁,不知莊主可否歡迎我這不速之客。」
沙嵩臉色猛然一變,自己莊上戒備森嚴,冷麵秀土竟如入無人之境,不禁暗暗一驚,搶步奔出廳外,只見冷麵秀士身著單薄白衫,負手巍立,衣袂飄飄站在階石之上,目中神光逼射。龐雨生道:「在下來此,莊主必大出意料之外。」
沙嵩道:「不錯,龐老師深夜駕臨敝莊,必非無故,但不知有何賜教?」
冷麵秀士見沙嵩似有意不延請自己入廳,心中深為不悅,面色一冷,道:「在下遠來不易,飢渴交加,莊主似吝惜一盅香茗,有失待客之道。」
沙嵩聞言一怔,不禁呵呵笑道:「非是沙某怠慢嘉賓不知肅客,就恐龐老師有點不方便。」
龐雨生朗笑道:「在下方便之極,難道這間大廳內有虎豹不成。」
沙嵩淡淡一笑道:「廳內現有一位武林朋友在,只恐龐老師見他不得,此乃沙某好意,望請見諒。」
冷麵秀士鼻中冷哼一聲,身形疾晃,疾如電射掠入大廳內,目光抬去,不禁一呆,冷冷笑道:「原來是清風庵主,有道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料在此又與庵主晤面。」
清風庵主面色如罩嚴霜,端坐原處不動,冷笑道:「龐施主來此何故?」
冷麵秀士道:「在下一向行事,謀定後動,今夜只人獨身,膽敢闖入無極幫五臺分堂必有所為。」
沙嵩已自隨在冷麵秀士之後掠入,聞言面色一變道:「龐老師何不明言來意。」
冷麵秀士面色一寒,道:「來此索放兩人。」
沙嵩道:「兩人是誰?」
冷麵秀士道:「羅剎門下二女。」
沙嵩面色一整,道:「羅剎二女確實落在敝莊,但沙某系應好友之要求所為,這位好友乃二女至親長輩,現二女甚受禮遇,此與龐老師何干?」
冷麵秀士道:「沙莊主可否見告這位好友是何來歷?」
沙嵩搖首笑道:「恕難奉告。」
冷麵秀士突放聲大笑道:「沙莊主如不釋放二女,數日之內貴莊必難逃血腥浩劫,雞犬不留。」
大廳燈燭忽一暗後明,冷麵秀士身形已失。沙嵩雙眉緊蹙,油然泛起大禍臨頭感覺。清風庵主默默無言,垂肩作沉思狀,有頃抬面目注沙嵩道:「老身只覺龐雨生可疑。」
沙嵩道:「有何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