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秀士不覺別面望去,猛感那僧人目中神光有異,心中一頓,情知不妙,大喝一聲道:「鬼域暗算,有失武林英雄行徑。」左手鐵扇霍地向布衣老道揮了出去,一片雪尾牛毛芒雨襲向布衣老道而去。
布衣老道不防冷麵秀士有此著,疾地飄開三丈,右手鬆了扣住的長劍。冷麵秀士趁機一招「長虹吸水」劈向面目慘白森冷的短裝僧人。只聞僧人哈哈一聲怪笑,人如鬼魅晃了開來。冷麵秀士猛感一陣頭暈,突聞隨風傳來一個輕微語聲,道:「龐老師速率領群雄向東遁往一幢茅屋中,可保安全。」
龐雨生收劍疾躍開去,招呼武林群雄道:「我等快走。」武林群雄在酆都雙判手下死了幾人,心懷畏懼,聞言急隨龐雨生向東逃去。
布衣老道大笑道:「龐施主未必逃得了。」率眾如風趕去。
冷麵秀士率著武林群雄身法迅快,未及二里,果見一幢茅屋孤另另建在山坡下,銀白雪野中這茅屋異常惹目,單雄魚貫穿入茅屋中。白馬山沖天槌林複道:「龐老師,此屋未必安全。」
冷麵秀士道:「各位速扣暗器在掌內,慎防匪徒侵入茅屋內,在下確知此屋安全異常。」群雄聞言將信將疑,由窗內外望,只見布衣背劍老道酆都雙判率眾向茅屋飛掠而來,不由緊張萬分。
布衣老道距茅屋十餘丈外,右臂一橫,示意眾人停住,低聲道:「這座茅屋孤另另建在此處,一無屏阻,再無險恃。龐雨生率領群帷竟然遁入此屋,其中必有蹊鐃,我等不可不防。」
面目慘白僧人陰惻惻冷笑道:「不論有無險詐,放他一把火燒做個屍骨無存。」
布衣老道望了僧人一眼,含笑道:「如此就有勞大師了。」
面目慘白僧人陰陰一笑,右手一撩襟底。
忽聞一聲斷喝道:「且慢。」只見雪野坡下湧上十數人,為首是一身形雄偉,龐眉虎目的老者,遠遠望去宛如一截鐵塔般。
大判田敦明一見此人,不由眉頭一皺,低聲道:「北嶽名宿虯龍神鞭蒼恆毅也參與這趟渾水,不料事情愈來愈棘手了。」
蒼恆毅邁步如飛而來,抱拳向雙判一拱,含笑道:「賢昆仲久違了。」
田敦明欠身還禮,道:「蒼老師久隱北嶽,絕意武林,怎麼以退隱之身再出江湖?」
蒼桓毅挽著一支軟鞭,首尾長達丈二,梢柄兩端為他巨靈神掌捏住,鞭身挽成杵形,聞言哈哈大笑道:「蒼某靜極思動,風聞攘龍谷藏珍中有一冊絕學武功秘笈,是以再出江湖。」
田敦明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檔事把蒼老師引出,你我可否另訂時日,田老大必向蒼老師說明其中原委,今日似又不便。」
蒼桓毅望了茅屋一眼,道:「茅屋中被困之人是何來歷?」
田敦明道:「以冷麵秀士龐雨生為首,不下十數位。」
蒼恆毅目露詫容道:「龐老師竟與腎昆仲結下不解之仇?」
布衣老道沉聲道:「此與蒼老師風馬牛無干,何必打破沙鍋問到底?」
蒼恆毅冷冷一笑道:「依蒼某看來,你我無事生非,自顧不暇,又橫生枝節,只怕你等書虎不成反類其犬。」
布衣老道詫道:「此話何解?」
蒼恆毅道:「田老師昆仲已成眾矢之的,此刻為了驪龍谷藏珍,更引來神木尊者傳人暗暗隨在身後,如影隨形,倘換在蒼某,設法遁身猶恐來不及還有什麼心情尋仇找事。」
田敦明聽到神木尊者四字入耳,不禁毛骨聳立,面色一變道:「你由何可知神木尊者傳人暗隨我弟兄身後?」
蒼恆毅微微一笑道:「蒼某並非危言恫嚇,賢昆仲卻是當局者迷,試問冷麵秀士逃入這座茅屋中若無所恃,豈能如此自損英名龜縮不出?」一言提醒夢中人,酆都雙判不由自主地駭然色變,暗覺蒼恆毅之言極為有理。
布衣老道忽哈哈大笑造:「貧道瞧你等均為這莫須有之名嚇破了膽子,世上就無神木尊者傳人,皆為你等杯弓蛇影心理作祟,否則,貧道倒真要見識見識。」
蒼桓毅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道長是何來歷可否見告?」
布衣老道道:「山野之人,有何名姓,但蒼施主在貧道眼中仍徒有虛名,並無真才實學之輩,焉能對貧道輕視。」語氣不善,眼中泛出一抹森厲殺機,說著一邊青芒脫手飛出,疾如奔雷。
在場盡是武林高手,但均未瞧見老道是如何出劍,不禁心神猛凜。蒼恆毅急身形穿空際起,身後隨立一人卻遭池魚之殃,為那道青芒穿胸而過,嗥聲未出,已自倒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