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鴻武喝道:「走。」老叟身不由自主,貪生惜命,一步一步走去。韓寧撤出奪魂槊,左手扣著一把黑蒺藜,提防匪徒猝襲搶救。這是一個極其詭詐局面,鄧鴻武料定伏建龍必率領一干無極幫高手緊隨在後,但無法現身相助,破壞原定之計,但自己兩人一出得密林中,無極幫高手必然猝襲錢百涵等。鄧韓兩人挾持老叟急步出林,果然不出鄧鴻武所料,後院聞得林中傳來喝叱之聲。
出林不遠,鄧鴻武掌心暗勁迸吐,只聽老叟喉中發生一聲悶哼,心脈已然震斷橫屍倒地。鄧鴻武低喝一聲道:「快走。」兩人提聚一口丹田真氣,施展上乘輕功,疾如飄風向釣魚崖掠去。
身形一入奇門遁甲中,鄧鴻武低聲道:「韓兄請隨在下身後,注意在下步法行經之處,不可稍有錯失,否則定遭雷火焚身之厄,在下也救之不得。」
韓寧心中暗驚,道:「多謝鄧兄指點,在下緊記。」心無旁騖,目注鄧鴻武步法照樣隨踩行去。
其實,這又是一宗騙局,鄧鴻武行經之處並無禁制,故意迂迴曲折,步法奇奧,使韓寧無法悟解。跨入湖濱別業,忽見一株奇松下立著青面伽藍董飄萍,朝韓寧等冷冷望了一眼,道:「鄧總管,這件就是你所說的韓朋友麼?」
「正是。」鄧鴻武道:「韓兄,這位是敝莊主莫逆之交董飄萍董大俠。」
韓寧立即抱拳一揖,面色極其恭敬,道:「在下拜見董大俠。」
董飄萍微微一笑道:「韓朋友不必多禮,鄧總管,柳姑娘病勢未定,時好時壞,不勝痛苦,嚴少俠為此心憂不已,不如領韓朋友暫住賓舍,候柳姑娘稍痊再行求見。」
鄧鴻武道:「韓朋友有機密大事必須面陳柳姑娘,時機稍縱即失,不可耽誤。」董飄萍微一頷首飄然走去。
鄧鴻武道:「我們走吧。」韓寧緊隨鄧鴻武身後走向一幢瑰麗高閣。
鄧鴻武走下石階,立在簷下,忽見閣內翩然閃出一個美豔女婢道:「鄧總管來此何事。」
「這位韓寧朋友系柳姑娘親信手下,須面陳。」
婢女面有難色,道:「柳姑娘病情嚴重,不知願見不願見,待婢子通報,二位稍候。」韓寧聞言心中急躁,面現憂慮不安之色。
片刻婢女走出,道:「柳姑娘僅命韓老師一人見她,韓老師請隨婢子登樓。」
柳無情擁被側臥,臘黃憔悴,面現痛苦之色,目睹韓寧走入,悽然一笑道:「韓壇主你來了?」續又道:「萍兒,你且退出,把房門開好,不許偷聽。」萍兒望了韓寧一眼,低應了聲,退出房外將門帶攏。
韓寧抱拳施禮道:「屬下來了幾天,姑娘玉體素健,怎麼病倒了?」
柳無情道:「韓寧,你這是明知故問。」
韓寧聞言面上一紅,道:「原來姑娘已知道了,教主異常喜愛嚴少俠才華武功,欲藉姑娘之力收為己用,但人各有志,不可相強,不得已而求其次,又恐姑娘兒女情長貽誤大事」
「是以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柳無情道:「昨天禁制要發作之前,我便察覺身罹禁制。」
韓寧赧然答道:「此乃教主所為,屬下未敢腹誹,不過教主已賜了丹藥,每隔七日服藥一粒,俟陸道玄那幅藏珍圖取得,姑娘禁制亦解。」說著取出五粒丹藥,接道:「姑娘隨身四婢諒亦發作,服下可愈,但教主嚴囑不可向嚴少俠提及。」
柳無情道:「這我知道。」說時忽低哼一聲,冷汗如雨,似不勝痛苦,接過五粒丹藥,捏起一粒,又道:「勞韓壇主駕,請倒一杯水來。」韓寧轉眼一望,見桌上瓷壺茶碗,忙走過去。柳無情急將那粒丹藥塞入被內,口中作含藥狀,接過韓寧茶碗以水送下。
須臾,柳無情冷汗漸止,面色亦趨緩和,道:「韓壇主,家師命你來此,想必有甚吩咐。」
韓寧道:「教主有封密緘命屬下面交姑娘。」說著伸手揣懷取出一封密緘。
柳無情撕開緘封,取出過目,點點頭道:「有勞壇主傳訊,一切照計行事。」
韓寧道:「此密緘教主有命看後即用火焚燬。」柳無情鼻中低嗯一聲,將信箋重又裝入密緘中,交與韓寧。韓寧煽開火褶,焚化已盡後立即告辭下樓,自有青面伽藍董飄萍接著。
董飄萍笑道:「尊駕無須急著離去,遠來是客,又是柳姑娘手下並非外人,嚴少俠命董某酒宴款待。」
韓寧道:「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怎敢有勞董大俠相陪。」
董飄萍哈哈大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尊駕說此未免太見外了。」再說韓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