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駕主母是何來麼?」
「與貴上昔年有極深淵源。」
黑衫人冷笑一聲道:「此去險阻重重,恐尊駕不能安然抵達。」
黃衫人怔得一怔,道:「此是貴門特客之道麼?」
黑衫人面色冷漠如冰道:「時地均非所宜,乃不得已之措施,並非針對尊駕一人,但願尊駕一路平安。」身形疾閃而隱。
黃衫人不禁呆得一呆,心情立變為沉重,傲冷神色亦消斂不少,略一思索,疾躍循階飛掠直登南天門。南天門廟貌宏偉,黃衫客邁入山門,只見大殿前廣坪上靜悄悄地無人,殿內爐香嫋嫋,除了簷角鐵馬叮噹隨風敲擊外,一切都靜得出奇。
忽聞一聲陰惻惻的冷笑傳來道:「施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還不束手就縛麼?」
黃衫人冷笑道:「在下奉命下書」
語方未了,只聽宏亮語聲答道:「這個,貧僧知道。」
黃衫人怒道:「既然知道,何不以禮接待引見貴上。」
「施主心裡明白,何必多問。」
黃衫人暗道:「他們是心懼自己施展無形劇毒。」不禁又泛起一絲傲冷神色,忽仰面哈哈發出一聲長笑。笑聲沉勁,聲震山谷,倏的右手虛空一揚一收。轟的一聲震天價巨響,一扇木門震得側向內面,復又飛出,摔在廣坪上,四分五裂。
只聽一聲冷笑道:「施主好俊的武功。」黃衫人疾如閃電循聲右掌拂出。
另一方向傳來陰冷語聲道:「施主膽敢在此重施故技,暗箭傷人,須知來得去不得。」
黃衫人冷笑道:「神木尊者傳人尚且困不住在下,何況你等。」說時身形疾如脫弦之弩般望山門外射去。
身在虛空,忽感一股重逾山嶽無形潛勁迎面撞來,心內微震,右臂一翻,肩頭長劍已猛如長虹般揮出。一聲裂帛破空銳嘯過處,只聽兩聲慘嗥,無疑被迅厲劍勢傷了兩人。但那股重遠山嶽無形潛勁卻有增無已,逼得黃衫人不得不倒翻回來,悄然落地,面色冷肅。
只聽一聲冷笑道:「貧僧知道施主武功已臻上乘,更擅使無形奇毒,但須知強中更有強中手,妄動無名徒增殺孽,於施主未必有好處。」
說時,黃衫人只覺天色倏地暗了下來,仰面一望,不禁面色大變,但見一團烏雲由朗空下降,瀰漫開來,罩壓整個廟宇。倏忽之間,一變為伸手不見五指,莫辨東西南北,只覺心頭微感煩惡,不由厲聲大喝道:「倚仗邪法,枉為英雄行徑。」
驀地——一聲梵唱乍起,鼓鈸雜揚,聲響潮囂尖銳
黃衫人不由心旌猛搖,神魂欲飛,面色大變,暗道:「不好,久聞無極門中紅衣番僧擅使攝魂迷神邪法,竟如此厲害。」急騰身一躍,落至十丈開外,只覺猶未出得山門,禁不住大驚失色,忙盤坐於地,屏住呼吸,以龜息之法,守住心神,靜以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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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池宮主率著魏醉白同奔東嶽絕頂,飛掠而登。絕頂終年白雪皚皚,寒氣襲人,卻松杉鬱蒼,天風過處,葉影浮動,掩映著一座晶瑩如玉宮殿,宛如天外飛來,壯麗崇宏。
忽聞,一聲嬌脆語聲道:「宮主回來了。」但見一發挽羅髻明豔少女掠出。
瑤池宮主其實微頷,道:「蕭鳳他們到了麼?」
少女欠身道:「他們已在宮外守候多時了。」說話時一雙晶澈如水眸子注視在魏醉白臉上。魏醉白麵寒如冰,漠然無視。
瑤池宮主回面微微一笑道:「醉白,你還記得明霞麼?」
魏醉白心神微震,淡淡一笑道:「似曾相識。」少女小嘴一噘,面現嗔容,蓮足微跺,嬌軀一扭疾向林內官殿掠去。
瑤池宮主秀眉微皺,道:「醉白,我們走吧。」
身至臨近,魏醉白才發現這座宮殿非但崇宏壯麗,而且重簷飛脊,房屋少說也有數十百間。只見宮外肅立著數十人,無極幫主及蕭婆婆立在其中,本聚談紛紛,迨有少女傳訊宮主返回,均肅立恭候。瑤池宮主停住身形,道:「我途中一路思索,還是照原定之計施行。」
只見一貌像威武,雙目炯炯有神的黑衫老者跨出兩步,躬身施禮道:「啟稟宮主,黃衫人已逃出奇門。」
瑤池宮主面色一變,道:「是你親眼目睹麼?」
老者答道:「非但親眼目睹,而且暗隨其後,只見黃衫人扯著女童與一黑衣婦人相晤執禮甚恭。」
「黑衣婦人?」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