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若是這幾家是個安份的,怎會有人密告,自是生了謀反之心,被人知曉了,若是去查,那得花多少功夫,在這時間內便先行起事,那不是更為麻煩,朕也置於危險之地了。”劉昱皺了皺眉頭,目光灼灼看著陳太妃。
陳太妃只好搖頭:“朝上之事我也不管,母親現在只有一句,蕭道成萬萬不能殺。”
“就殺。”
“這蕭道成有功於國家,是大大的功臣,皇兒殺了他誰還為你出力,別寒了諸多老臣的心。”陳太妃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此人一殺,皇上置那些為朝庭立下汗馬功勞的老臣於何地!讓他們如何安心讓皇上做事!皇上這不是逼他們走投無入麼!”
劉昱皺起眉頭,心中想到:“對呀,殺了他,沒人為我幹活怎行。”便也從地上拾了劍鞘,把“永昌”還劍入鞘,擺了擺手:“那看在母親份上就算了。”
陳太妃心中暗歎,拉了劉昱的手:“皇兒去母親宮中坐坐可好?”
☆、45、荒唐人行荒唐事
劉昱在陳太妃宮中起初還乖乖陪了陳太妃說話兒,陳太妃循循善誘講些治國為君的大道理,劉昱也點頭聽了,一副母慈子孝的和樂樣子。但這劉昱上輩子或許是那猴兒投胎而來,就是坐不得半刻,乖了那麼半柱香的時辰,便再也按捺不住,直想出去,偏又被母親拉了手,劉昱內心浮躁,可這眼前之人又是自己生母,小時候可沒少拿大棍子捶打自己,現在自己雖說是一國之君,可萬一惹了母親生氣,她還不照樣捶,自己當真奈她不何。劉昱這樣想著,便又老老實實裝了認真聽話的樣子,咬牙坐著。
陳太妃哪裡不知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見他臉上已露了六分不耐,那臉腮兩側輕動,顯是在暗暗磨牙,心中嘆息一聲,放了劉昱的手:“皇上,母親的話聽進去了麼?”
劉昱連連點頭:“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心中卻是暗暗撇嘴:“婦人之見,當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朕聽個鳥來。”
陳太妃摸了摸劉昱頭髮:“那皇上便忙去吧。”
劉昱如蒙大赦,急急站起身來向陳太妃行了禮,便行離去。
陳太妃見得劉昱出去,臉色一沉,心中又怒又氣又悲又澀,萬般滋味齊齊湧上心頭。那劉昱不耐陳太妃,無奈陳太妃是自己親母,便是想發作也多少忍了,陳太妃何嘗耐煩劉昱,但這貨又是自己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為生劉昱,自己更是忍辱負重,哪知他長大成人竟是如此不著調不服管教之人。
陳太妃一陣咬牙,更是想起那令自己受辱之事,自己本是先帝寵姬,當時先帝還是湘東王,自己比那王妃還得先帝青眼,受盡寵愛,可先帝卻把自己送與那湘東王師李道兒,讓自己去服侍於他,只為借種生子。自己之前雖是一小小宮女,卻也懂禮儀廉恥,哪裡情願失節,先帝一句:“宗嗣事大,失節事小,卿莫以為嫌。”便讓了自己不得不點頭同意,更是當著王妃與其他妾室面前主動提出要轉嫁李道兒,當時王府中更是瘋傳此事,讓自己受盡了眾人白眼,那些女人更是巴巴兒趕來看自己笑話,當著自己的面便罵自己不守婦道是個水性之人,種種汙言不堪入耳。自己反駁不成,只好生生受了。好在不多久,自己便懷上劉昱,先帝這才興沖沖接得自己回來,到得生產,果是男胎,先帝極是高興,當真絲毫不以這孩子不是自己親生骨肉為忤,當即立了劉昱為太子,自己這才揚眉吐氣起來,重又恢復了第一寵姬的身份。到得先帝當了皇上,自己的兒子又馬上立為皇太子,這下,那些以往嘲笑諷刺自己之人盡數屁顛顛的朝了自己大獻殷勤,自己也獲封為妃,風光勢頭那是遠遠比皇后還要高了。。
陳太妃長長的嘆出口氣,自己雖是得了無上風光,可這劉昱必竟不是先帝骨血,這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眾人面前雖是對了自己恭敬,可背後還不知怎生說嘴,是以劉昱雖是當了皇上,而自己這個親生母親,卻只能位居太妃,只要王太后還在,自己就是無法加冕太后,當真氣悶,心頭老是有一根刺一般隔著。
偏生這劉昱如此扶不上牆,自己怎生管教都是無用,做事荒誕之極,長此以往,怕是自己還未能熬到王太后死了,自己當太后,劉昱這帝位便要不保了。陳太妃眼神一黯,這臭小子不是很會殺人麼,怎地就不去殺那老虔婆,當真是無用之極!看來這借種生來的就是不成,陳太妃又想,那老虔婆卻是為先帝生得兩個女兒,先帝還是能生的,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陳太妃高坐椅上感慨良久,神色晦暗不明。
卻說劉昱提了“永昌”之劍出了如意宮,心裡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