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跡,萬不可給公子引了誤會麻煩。是以,這才出了那二女一來便向郗徽表明身份的事情,這卻是郗徽如何也想不到的了。
青蘿青芷二人說完家中情況,見郗徽始終帶了笑意聽著,亦不多問。想起公子名盛京師,總有眾多女子慕其才華相貌,尋來家中,或是候在門外,見了二人總不免問東問西,公子愛好幾何,生活習性怎樣,林林總總,直是從頭問到腳,還偏偏裝了嬌羞的樣子。那些女子中不乏名門貴女,見了二人明明是不屑的模樣,但為了探得公子之事,卻還會拉了自己的手裝了親熱之態,二人本以為郗徽也要問上一番,卻見她只含笑聽了,話不多,小小年紀,進退得當,不急不燥,竟隱隱有幾分當家主母氣勢。心中暗道難怪從不帶人回家的公子竟帶了這女孩兒回來,亦從心裡是對郗徽多了幾分敬重。
二人見郗徽未露疲態,便詢問郗徽可願去看看庭院,郗徽自是點頭。
範雲所住是一個三進的房子,前庭採光極好,那待客廳堂甚是寬敞,迎面便是一幅巨大的青松迎客圖,那老松樹根遒勁盤結,卻挺立崖前,送出一樹繁茂綠意,此畫留白極多,一大片的雲山霧罩,卻不顯空洞突兀,反是極具磅礴大氣。郗徽細看落款,有那“彥能”二字:“這畫是大哥親手所畫麼?”
“確是的,這畫聽說是公子去了黃山一遊後,畫的黃山風光。”
郗徽看得半晌,微微一笑,環視廳內,見那廳裡坐椅卻是黝黑沉沉,卻有啞光,細細一聞,一股松柏香氣飄入鼻中,郗徽輕輕摸了摸一把椅背,指尖輕輕點動,敲了幾敲:“這竟是黃山的古松木麼?”
青蘿聽了心中暗驚,這古松木做傢俱極是難制,這套椅子還是祖上傳下來的,一般人哪兒認得出來,更驚郗徽竟有如此眼光見識。剛想說話,那一旁青芷卻是嘴快,早已答了:“姑娘真是好眼光呢,這確是古松木做的,還是公子大老遠從舞陰運來的呢,聽說可稀罕珍貴了。本來這兒放的是套紅木椅子,公子畫了這黃山風景之後才讓人運來,說是這樣更般配。”
郗徽的臥房便安排在範雲的隔壁。郗徽最愛那庭前幾株老梅,此時梅花未開,每株老梅枝椏極多,卻看得出是精心修剪做出了形狀,站在那樹下似乎可以看到那冬日寒梅綻放,暗香滿庭的美景。那院後更是圈出一塊極大的地方,滿種了各色竹子,亦用卵石鋪就了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向那竹林深入,在那竹影婆娑之處,擺了均是用竹子製成的桌椅,郗徽走上前去,那桌上竟還擺了一盤散棋,那棋上黑子白子交錯,正是激戰的關鍵時刻,可下棋之人卻未下完便離開作罷。
“這還是幾月前公子與那蕭衍蕭公子在此納涼時擺的棋,還未能下完公子便被召去聽旨,這棋便作罷了,公子不讓收起,說是待得回來再與蕭公子下完,這一放便是放了幾個月呢。”
郗徽聽了不覺莞爾。
三人逛了一通,郗徽心下記掛範雲,便待再去前院等候,範雲便已是回得家來,正立在門廊笑得一臉燦爛,見郗徽望見自己,便朝了郗徽張開雙手。
郗徽見了,心中覺得溫暖異常,正待奔入範雲懷中,卻想起身邊還跟了青蘿青芷二女,硬生生止了要往前奔的腳步,只抿了笑看著範雲,款款而行。範雲見郗徽臉上那笑帶了幾分羞澀幾分嬌憨,更有一絲無奈,心中雪亮,自己便大步朝了郗徽走來,長手一撈,已把郗徽抱在懷裡轉了個圈兒:“阿徽你說,大哥才離了你這一會兒,便是想念,這可怎生是好?”
那青蘿青芷二人見了,直呆呆愣在當場。這二人跟著範雲多年,自跟來時範雲便明確了二人身份地位,並不打算把二人收入房中,讓二人不必生那起子心思,二人若是安分,待得日後二人年紀大時自會為二人安排出處,不虧待二人。是以二人從來老實的儘自己的本分,不曾厪越,又因範雲多年獨身亦未納入妾室,二人在心中直把範雲當了君子,哪裡見過自家公子如此行徑。還是青蘿反應更快,拉了青芷,急急避下。
“大哥。”郗徽紅了臉叫著:“快放我下來。”
“阿徽不來就大哥,大哥便來就阿徽。”
“有人看著呢。”
“哪裡有人,就算有人也是不怕,阿徽遲早要嫁大哥,誰敢說阿徽。”範雲說著抵了郗徽額頭:“這家,你還喜歡麼?”
郗徽點了點頭:“嗯。”
“日後,大哥為你遮風擋雨。”
作者有話要說:範範把人拐進家啦!快來看呀!!
☆、32、醒時書劍醉時歌
卻說那日範雲去見皇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