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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範雲聽了,半途收手,把劍遞給郗徽。

郗徽接了劍,只見那劍柄烏亮卻閃金光,柄上虎口兩邊各鑲了一塊軟玉,那玉竟是玻璃種,郗徽略轉劍柄,玉隨了光線,流光溢彩。劍鞘亦是白色,不知是何物所制,那鞘上竟有魚鱗似的痕跡,整個劍鞘如綴滿珍珠一般,當真華貴卻不顯輕浮。郗徽抬頭看了一眼範雲,心想,這劍配大哥當真恰如其分。

手上用勁,郗徽把劍緩緩撥出,劍身修長簡潔,寒光四射,如一道銀光閃閃的飛泉一般清冷,郗徽竟覺森森涼意,煞氣隱隱,忙又還劍入鞘。

“這劍名曰‘卻邪’,傳說越王以白牛白馬祀崑崙之神,以成八劍,這劍便是八劍之一。”

“卻邪,名字真好。”郗徽“嘻嘻”一笑:“卻邪化吉,大哥真合了這把劍,這次災荒我遇了大哥便活了一條命,那城內外的難民們亦是如此,難怪我覺得大哥像這把劍呢。”

“你呀!當真嘴滑。”範雲聽得郗徽打趣自己,手指一屈,輕輕敲在郗徽額上。

郗徽忙捂了額頭,嘟了嘴:“大哥壞,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哪能老敲人家,敲笨了怎麼辦。”

範雲摸了摸下巴,笑眯了眼兒,點點頭:“嗯,我家阿徽快長成大姑娘了。”

郗徽聞言摸了摸臉,又不自覺的挺了挺胸,然後巴巴的貼著範雲站得直了:“真的麼?可是我還是矮小呢,也才及到大哥這兒。”郗徽用手放在自己頭頂於範雲胸前比劃著。

範雲雙臂一圈,輕輕摟了郗徽,此時二人離得極近,郗徽身上淡淡的少女香氣隱隱傳來,範雲深吸一口:“那阿徽可得多吃點東西,到時自會長高,晚上也不可跟著大哥熬夜,好不容易才長點兒肉,又瘦下去了可如何是好!”

郗徽吐吐舌頭,抬頭看著範雲,卻見範雲一張俊臉便在眼前,郗徽心中一跳,輕輕往後退得兩步:“那範大哥也不要熬夜嘛!範大哥自己才瘦了。”這話說出口,郗徽又拉了範雲手:“好不好?”

範雲早在郗徽往後退時便不著痕跡的放了自己圈抱著郗徽的手,此時見郗徽看著自己,眼圈兒卻是微紅,心下只覺一陣暖意,便抬手摸了摸郗徽頭髮:“等大哥忙完段時日便好了。”

“那大哥也要注意休息呀,總不能老徹夜幹活。”郗徽皺了眉頭:“大哥,我知道大哥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每晚睡得一兩個時辰也是好的。行嗎?”

範雲溫柔一笑:“行。總不能老讓我的小阿徽操心不是。”

郗徽剛要說話,抬眼便見祥六走來,便放了範雲的手,叫了聲:“祥大哥。”郗徽心知二人定有話說,說了聲自己去廚房,便自走開。

祥六跟了範雲進得書房,把肖佑敏連夜派人與自己接頭,價碼已加至白銀十萬之事一一稟了。

範雲聽得祥六回報,淡淡一笑,目光卻極是清冷,從案間拿出一本摺子,讓祥六拿去親手交予肖佑敏,如何說話也一一教了。

肖佑敏在府中聽了那接頭人竟是要親見自己,不由目光微斂,心中轉瞬間轉了幾圈兒念頭,範雲這種做法卻是何意?歷來這種事情都是做得隱諱,雙方頭腦不會自己碰頭,只是叫自己心腹之人談定便可,這在官場中俗稱“二爺們代老爺講斤頭”,若是事情成了,也是由自己隨從來稟,用不著自己親自接見。肖佑敏略一思量,吃不太準這範雲在玩什麼花樣,急讓羅華帶祥六進來。

祥六與肖佑敏行了禮,便雙手奉上範雲給的摺子。

肖佑敏坐了,緩緩開啟。

看得幾行,肖佑敏的手便抖了。肖佑敏越往下看,冷汗津津而下,心中亦是又驚又怒又懼,原來肖佑敏手中之折竟是範雲寫的舉報呈文,其間一樁樁一條條一件件均是此次賑災所見所查,後面更附了查賑清冊,其中亦點名寫了江州知府肖佑敏行賄一事。肖佑敏終於手上一抖,那摺子“啪”的掉在地上。

羅華在一旁見了自家老爺如此神色,心知大事不妙,急忙拿了眼睛去看祥六,希望從祥六眼中得了提示,卻見祥六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望也不望自己。羅華心中著急,此事老爺放手派了自己去談,若是出了問題那自己如何能夠善了,老爺不拿了自己出氣才怪,以老爺脾氣心性,自己下場極是堪憂。羅華冷汗津津而下,慢慢朝了祥六挪得過去,終於輕輕用手捅了捅祥六。祥六哪裡不知羅華心思,見羅華這般行事,便也抬眼看了看羅華,卻是搖了搖頭,以示自己並不知曉情由。羅華見祥六搖頭,心中更是一沉,若是自己知道個一星半點,多少也好應對,現下兩眼一抓黑,那折中到底寫了什麼?自己一路與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