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讓小廚房給朕下碗壽麵來。”
壽麵?鄭達照辦,讓人去傳話。前些日子是皇后千秋,但是取消了一應朝拜。這個,有‘毀容’這塊幕布擋著,自然也就這麼過了。
壽麵很快來了,一碗裡就一根面,比謝陌吃的高檔多了。蕭槙吃得簡直是咬牙切齒的,一氣兒不斷的吃了下去。
“那個程天佑,還是怎麼都查不到?”
“是。來無影去無蹤,在娘娘出魏地的時候突然出現,然後在謝三被抓後離奇失蹤。”
蕭槙放下筷箸,沉吟道:“怎麼都查不到,那就沒有旁人了,必定是梁晨!”
不敢在魏地公然露面,因為他組織暗殺魏放,魏老頭要抓他扒皮抽筋。然後,謝陌就救了他,還送他一路出魏地。不然憑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脫得了。
為什麼要救他?謝陌在魏國公府的時候,梁晨多半也在。他躲在哪裡?
有了皇帝一句話,蕭關回京路上的梁軍很快被譚記清理乾淨了。雖然他有點納悶就為了送淮王回京,就讓他這麼大動干戈有沒有必要,但皇帝一句話他立即照辦。就憑當初拜將臺上他一聲‘請皇上多給微臣一些時間’,皇帝就替他擋了這十個多月朝中所有紛紛擾擾閒言閒語,皇帝說什麼他肯定是絕無二話的執行。
傳信官來,傳了皇帝的幾道旨意,然後私下裡給了寧耘一根荊條。
譚記挑了挑眉,這什麼意思?雖然是私下裡,但是在他的中軍大帳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還是瞞不過他的。
“然後,雲將軍便把那根荊條藏在袖中到國舅的帳篷去了。”
國舅正收拾行囊要往苗疆去,奉旨去辦苗務,這個譚記是舉雙手贊成的。魏國公已經出兵了,再把苗兵退了就能甩開膀子和梁驍大戰三百回合了。拖了十個多月,著實有些拖不起了。說白了,這十個月就是用銀子還有慢慢的失地在儲存兵力。可是若是正面開戰,著實勝負難料。所以,與其把手上的人打掉,不如先拖住梁驍,讓他想全面鋪開戰事的企圖無法達成。
只是,他原本以為國舅會帶走他的堂弟,要不然就是跟著淮王上京。結果那二人思忖再三,竟是把人鄭重託付給了他。他實在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要說去苗疆,那是真的危險,所以國舅把段遠夫婦也帶去了。那個謝隋本也想跟去的,結果被安排留在營中。但是淮王上京卻是一馬平川,放馬直跑就行了啊。怎麼不跟著上京?還有那十八個大內侍衛居然也都留在營中不隨淮王上京。這裡頭有什麼名堂啊。
譚記決定嗣後親自去問個明白。
這會兒謝陌的帳中,寧耘正從袖子裡拿出荊條來,“看,千里迢迢讓人給我捎這個來。”
謝阡停下手裡動作,“御賜荊條?”
“可不是。”
謝阡回頭看看謝陌,後者笑道:“到時候人來了,你就揹著荊條往他面前一跪,他還真當著眾人在軍營裡抽你這個偏將啊。”
在譚記奉命清除回京路上障礙的時候,謝阡兄妹便知道皇帝恐怕是要來。現在看到寧耘這根荊條,便可以確信了。
謝陌本想跟去苗疆,被謝阡拒絕。說苗疆之行太過危險,他自己都沒把握全身而退,更加不敢帶她去。
回京還是留下,她便選擇了留下。回京,只是金籠子裡的絲雀,在這裡,好歹她還能做些事。
“你就給我出這個主意啊?”寧耘苦著臉。
“不然你把自己弄慘一點,讓他打不下手。”
“我這輩子就被人揍過兩次,還都跟你有關。”寧耘沒好氣的說。
謝陌把眼一瞪,“誰叫你老是碰倒東西。”頭一回是碰倒了醬料,讓眾人吃了難吃的涼麵挨寧耕揍,不過那是意思意思而已。比較狠的是另一次,被蕭槙按在腿上用戒尺暴打了一回小屁屁。
“總之我命苦啊,皇上揍人前幾下是絕不留手的。”
“本來就是你把他的窗課簿子弄滿墨跡的,我在上頭畫的畫都被擋住了。別忘了當年還是我去把貴妃娘娘找來救的你。”
“我還不是為了湊近看你畫了什麼,所以才把墨汁碰倒的。”
謝陌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受了什麼刺激居然氣得在蕭槙的窗課簿子上亂畫,又到底畫了什麼。
總之那是蕭槙花了好幾日心血寫出來的東西,還沒來得及交上去。就被他們兩個搞得一塌糊塗了。他進來看到立馬橫眉立眼問了一句:“你們兩個,誰幹的?”
寧耘雖然害怕,還是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