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鳳攆。
“你們在這裡鬧什麼?這乾元殿是讓你們如此來鬧騰的地方?一個個比市井婦人還不如。”走到雲裳等人跟前,謝陌輕輕的出聲。那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大病未痊癒的。只有露出面紗的那一雙眼,比從前更加的犀利,在眾人身上掃過,落到雲裳身上。
雲裳咬咬牙躬聲答道:“娘娘容稟,實在是臣妾等擔心皇上的病體。奈何淮王一再阻撓,臣妾等也是無法可想。”
謝陌也沒再說什麼,只低頭看看正瞅著她看的兩個小不點。蕭蓉年歲漸長,早不是當年當面說她是壞人的小丫頭了。現下便向謝陌行禮,“兒臣參見母后!”
小的這兩兄妹不認得她了,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也被各自母親教著學長姐行禮。
謝陌看到眼前的幾個女人和孩子,想起已經不在人世的丁柔母子,不由唏噓。
“鄭達,太醫正怎麼說?”太醫正明面上是請假回鄉了,如今剛被找回來。
“回娘娘的話,太醫正也說皇上需要靜養。”
肖充容小聲說:“娘娘,原來您也病了。怪不得煒兒在門口叫母后您也不搭理呢。”
謝陌看看乳母懷裡歪頭看她的蕭煒。這小子明顯是又把她忘了,何況她還戴了面紗,只一個勁兒的瞅著她的鳳袍看。
“嗯,你有心了。”謝陌轉頭對鄭達說:“皇上說了不見本宮麼?”
在場的人之前都正正經經的求見過,皇帝說了不見的。如今聽皇后這麼問,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你之前完全不出坤泰殿一步,皇帝當然不會特別指明不見你啊。
“既然沒有,還不讓路?”
鄭達應聲是,把謝陌放了進去。後者走了兩步然後停下,對望著她的女人孩子道:“你們也把孩子帶回去吧,寒風凜冽的,彆著了風寒。”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只得退下了事。
謝陌這麼說,看似抓鄭達話中的漏洞。實則只是想為他留一線,省得他攔了眾人獨獨放了自己進去,把後宮其他人都得罪完了。而且,如今情勢不明,她也不宜表現得太過特殊,更加讓眾人心頭不舒服。
二門處淮王躬身,“臣見過娘娘!”
“皇兄免禮,鄭達,帶本宮去見皇上。”謝陌心頭焦急,從到京到現在,已經耽擱不少時辰了。方才在外面敷衍那些女人,又費事不少。說起來,她們其實也是蕭槙的妃子和兒女,她該當大方一點讓她們一同進來的。可是,現在怕的就是蕭槙的身體狀況洩露出去。沒有證實,外頭再怎麼猜也無礙。蕭槙的積威在那裡,他可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主。不然,也不會只有這三個女人敢來了。要讓她們進去,那也得她知道什麼個情況,做了些準備之後。
雲家是兩代外戚,在軍中勢力不可小覷;而王家,同謝家一樣,也是綿延數百年的家族,雖然低調但無法不去考量整個家族的力量;即便是從前在貴戚堆裡不怎麼打眼的肖家,這一年多也是因著皇長子夭折,皇次子為目前唯一皇子而迅速躋身上游。
看來蕭槙的病這回真的影響到朝堂的安定和人心了。他到底怎麼樣,其實謝陌自己也不知道。但表哥特意寫了信去,還有爹爹的態度,也能猜到一二。
鄭達在前引路,謝陌拖著長長的裙裾,頂著后冠,頗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蕭楹側頭看她一眼,想起她逃難時趕馬車的英姿以及危急時的應對,覺得肩頭的重擔終於有人能分去一些了。皇帝這一回的病來勢洶洶,之前趕來的顧先生,還有今日趕回來的太醫正都覺得很是難辦。
蕭楹這次回到宮中,見到母親如今的住處好了許多,而且得到精心的照顧,對錶妹和舅舅著實是感激。尤其對錶妹,感激中又有幾分愧疚。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哪怕惹來什麼事,也一定要幫著表妹度過眼前的這一關。
從他回朝監國,就有許多針對他的流言一直沒有停息過。這一次皇帝病倒,他隱瞞病情不讓人探視更是引來許多惡意揣測。
皇帝重病,只有一個兒子,還不足兩歲,他卻是年長親王。光這些就夠惹人疑猜了。更何況皇帝除了在陳相和雲太師面前露了一回面,就再沒露過面。那兩人面對所有人或明或暗的探尋都是諱莫如深。
他與皇帝,卻是數年前曾經你死我活的爭過皇位的。如今不只雲太師,就連陳相都有些疑心起他來了。謝陌往後殿去,蕭楹知道他們夫妻定然有話要說,便往前殿去,還有許多事情待他和陳相議決呢。而且他作為大伯哥,也不好同謝陌太過親近了。
乾元殿裡的宮人紛紛跪在廊下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