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還有孩子,現在連孩子都沒有了,每天被窘迫的生活逼的幾乎麻木不仁,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再也熬不下去了,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再也呆不下去了,每當她想逃走的時候,每當她絕望的時候,因為心中牽掛孩子,因為想著呆在這裡,離孩子還能近一些,最後她一次次從絕望中掙扎出來。
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
哭的有些脫力的顧筱北,乾脆用手揪著熊耳朵把毛絨熊提在手裡,腳步虛浮的往前走去。
她並沒有回宿舍,也沒有會西餅屋,而是直接去了火車站。這個城市無情無義的地方,她一分鐘都不想停留了,現在她只想徹底的離開隔斷,不快些離去,愛恨組成的經緯就會把她纏到窒息而死!
衣兜裡裝著她的全部家當,身份證,工資卡還有顧晴北給她的銀行卡,顧筱北隨便的上了一輛馬上要開動的火車,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託著腮,大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火車在哐啷哐啷地行進,鄰近的乘客有人睡覺,有人說笑,有人甩著撲克,而她只是木然的看著窗外。
火車前行,離這個讓她傷心的城市越來越遠,飛馳後退的景物帶著南國春日的色彩,樹樹花開,天高雲淡,空氣中瀰漫著溫暖明媚的氣息,鐵軌邊不時出現小小的碧綠水塘,塘邊垂柳依依,籠著輕煙般。
顧筱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瞪視得眼睛痠痛也沒能想去自己的去處,只得放棄。她過去的生活讓她無法面對,所以她不能回小鎮,她將來的生活充滿不確定的未知,忽的她又想起厲昊南最後冷酷的話語和兒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的心便痛得緊縮起來。
她握緊了拳頭,將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陣刺痛,花費了很大力氣,如同戒除毒癮一般,才一點點轉移注意力,強迫自己想點別的事情,不再去想兒子那可憐的小臉。
這趟火車,是通往南部邊境小城的火車,在天黑的時候就到了終點,顧筱北機械的隨著人流走下車,茫然的看著陌生的城市,其他書友正在看:鉤沉之八卦神教。
城市的燈火明明暗暗,耳邊充斥著陌生拗口的方言,顧筱北渾渾噩噩地在大街上游蕩著,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眼睛紅腫,步履踉蹌,有很多行人都奇怪地看她,可她一點也不介意了,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再也沒有人認識她!
天色越來越晚,風也變的發冷,顧筱北茫然地往前走著,每個人都有他們的去處,每個人都有家可回,可是她呢,她沒有,她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親人,受了傷連傾訴的人也找不到。
渾身涼冰冰的,她看見前面有賣燒烤的,放著幾張凳子和幾張小桌子。炭火很旺,她徑直走過去坐下,想取點溫暖,小販熱情地招呼她:“姑娘,你想吃什麼?”
“給我來晚碗麵吧!”
“你要什麼面?炒麵,熱面,冷麵”
顧筱北聽著小販的叨叨,恍惚的瞪著大眼睛,小販見她雙目紅腫,微微一愣,熱心的又問:“姑娘,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你不要緊吧?”
“沒事,我我沒事,給我來碗熱面吧!”
“好咧,你稍等,馬上就好!”
旁邊桌上有幾個客人聽著顧筱北的外地口音,都不約而同的抬頭望過來,見她容貌清麗,神色悽楚,一雙眼睛紅紅腫腫的,明顯是哭過了,看著不覺讓人心疼。
顧筱北精神恍惚,並沒有注意到一邊桌子上看著她低頭竊竊私語的幾個男人,想起厲昊南的涼薄狠心,想起兒子哭泣模樣,而自己孑然一身的坐在這個不知名的異地他鄉,不禁自傷自憐,心裡一片慘然,吃了兩口面,眼圈兒又紅了起來。
她胡亂的擦了兩下淚水,抬頭問小販,“老闆,這附件有便捷酒店嗎?”
“有的狼族之崛起最新章節!”小販熱心的應答,“你在往前走一條街,哪裡有好幾家酒店呢,都是既乾淨又便宜的!”
顧筱北點點頭,結了帳,往前走去。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小城裡馬路上的車漸漸少了,街邊的花木在昏暗的路燈下,帶著黑黝黝的顏色,麻木不仁了一天的顧筱北突然有些害怕,感覺身後走上來了人,她聽到腳步後,警惕的急忙回頭,見是兩個女人,她放下心來,繼續往前走。
兩個女人走的很快,擦身而過時忽然一前一後按住了顧筱北,鼻端一陣極其強烈的刺激味道,她猛力的掙扎了兩下,但四肢卻漸漸沒了力氣,眼前一黑,心裡湧起極大的恐懼,隨即暈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過往的行人不多,在外人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