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駿凱卻很有把握地笑著說:「不要小看一塊錢的威力,假設一筆訂單的數量是一千萬個產品,那麼一塊錢就影響了一千萬元,更狠的一招是,只降一毛錢,要是讓對手知道他只輸在一毛錢上頭,他會嘔死。」
「但是我要怎麼知道競爭對手出的價錢呢?」
「一般而言,大公司要進貨會開標案,要不就是直接跟採購談價錢,所以採購人員很重要,跟他們斡旋、送禮物、攀交情、陪應酬都是必須要下的功夫,這樣才有可能從他們口中得知對方開的底標。」
嶽晴微蹙眉。「聽起來像是賄賂。」她在美國的課堂上沒學到這些。
盧駿凱理解地一笑,搖搖頭,說服她改變想法。
「換個角度想,其實也是互相幫忙、擴充套件人脈不是嗎?總之,妳必須先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這筆訂單是你們公司的,誰都別想動!有了那樣的霸氣,妳處理事情時自然會表現出該有的氣魄,相信我,氣變了、磁場就會變,妳談判時的魅力也會變,講出來的話影響力也會變,妳慢慢會發現,不只是合作的廠商會被妳的氣魄引導,包括那些對妳有意見的下屬也會臣服於妳。」
嶽晴聽了,很受教地點頭,喃喃說:「雖然我讀的是企管,在校成績也不錯,但是,我不曾在教授那裡學到這樣的技巧,學校教的都是」
「學校教的都是紙上談兵的理論對吧?」他替她把話說完,得意地說:「學校當然不會教這麼爾虞我詐的事。」
這是他這隻商場搶單之虎多年來的經驗談。
她空有國外高等學府的學歷,但卻沒有豐富實務經歷,在聽了盧駿凱的論點後,她茅塞頓開,對他挺佩服的。
他好像挺有兩把刷子的,談吐言行都非泛泛之輩,渾身散發著某種磅磚氣勢,就像他剛剛說的,他的氣、他的磁場、他的氣魄引導著她,讓她不受控制地注視著他。
摒除他酷帥深刻的五官不說,他談論起公事時別具魅力,帶點兒狂妄不羈的味道,有種很難讓人忽略的存在感。
兩人四目相望,盧駿凱勾唇淺笑,態度自然地享受她的目光,並且回以灼人熾烈的注視嶽晴被看得侷促,臉頰不爭氣地發紅,不禁暗惱自己都二十六歲了,也不是沒談過戀愛的小丫頭,怎麼會只是眼神接觸就臉紅?
這男人對她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她有種接近危險地帶的預感。
嶽晴心顫地咬著下唇,舉眸瞅了他一眼,又氣虛地低頭看著桌上的食物。
她心頭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她感覺得到兩人之間磁場的震動,說不上為什麼,明明對他的瞭解還不夠深,但她就是看得懂他眼裡的訊息,那訊息傳遞的是——
我對妳有濃厚的興趣。
「我、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她臉色微窘地拿了帳單,拿著手提包就要去付帳。
盧駿凱帶給她的強烈壓迫感讓她心慌,她不確定繼續坐在這兒讓他盯著瞧是否正確。
「好。」
盧駿凱一切以她為主,等結完帳之後,跟她一起走出燒烤店,來到健身中心旁邊的停車場。
嶽晴自己有開車,在他的注視之下上了車,手腳侷促地發動車子。
盧駿凱站在車旁送她,突地想到了什麼,伸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嶽晴按下車窗,看著他問:「還有事?」
他彎腰平視她,手臂靠在車上,嶽晴聞到他身上的古龍水香味,淡淡的,是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當然有事!
他很欣賞她,也感覺得到她對他有很大的好感,雖然一切都還曖昧未明,可是要他就這樣任由冒出頭的感覺流逝,不是他的作風。
他用性感低啞的聲音對她提出邀約。「我這幾天剛好有公事在忙,不會來健身房,不如下星期五晚上,我等妳來,我們一起打球、吃宵夜?」
嶽晴有點猶豫地睞了他一眼。「我要再看看,也許下週五我抽不開身。」
她說的是實話,下週五的行程還無法確定,然而她更無法確定的是自己該不該赴這個約?
盧駿凱感覺得到她內心的掙扎,他不點破,只是揚起笑容逕自說道:「八點,壁球室見。」
他指了指自己瘀青的右眼,誘導她。「就算不一起打球、吃宵夜,也應該要過來確認我的眼睛是不是已經完全康復,沒事了吧?」
說完,他退開身子,讓她把車子開出停車格,站在原地揮手目送她的車子駛離。
下週見。
他在心裡說,雖然她沒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