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悶著難受。為什麼知道他為了她動手打人,她心裡會這般難過?
「應酬?訂單?」盧駿凱又氣又心疼,就知道她是為了那張訂單,真是的!原本是怕她覺得被瞧不起,所以他沒有明說自己決定讓出訂單的事,結果害這個衝動的女人誤入險境。
他盯著她,不悅地問:「為了訂單,吳經理帶妳去樓上開房間都可以?」
嶽晴生氣地白了他一眼,她不接受這樣的指控。「當然不可以!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我奮力踢了他,逃開了。」
「是!這次逃開了,但每一次都有這麼幸運嗎?下次妳又因為哪張訂單被人灌醉的時候;還逃得了嗎?妳想我擔心到白髮嗎?不要冒這種險,我知道B公司的訂單對妳很重要,所以我——」
條擰得半乾的溼毛巾。
嶽晴仰頭,不解地看著他在她面前坐下來。
盧駿凱的手動了起來,拿著毛巾擦拭她上衣領口。
嶽晴低頭,看見自己上衣領口的地方有褐色汙漬,那是先前嘔吐時弄髒的痕跡,而他居然在幫她清理?在她剛提了分手之後?
盧駿凱不發一語,幫她把衣服上的汙漬擦乾淨,領口拉妥後,又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清粥端到她面前,動手舀了一匙粥,挪到她嘴唇前。
「吃!」他酷酷地只說一個字,明明動作溫柔體貼,但臉色卻像是罩了寒霜。
嶽晴遲疑地看了他一眼。
盧駿凱俊臉緊繃,揚眉回了她一眼,眼裡有著不容拒絕的霸氣。
「放心!我沒下毒,我不會因為女朋友跟我說要分手而下毒。」
嶽晴當然不會認為他下毒,她是因為不懂他的舉止所以遲疑,只是她的遲疑輸給了他的霸氣,她乖乖地張口吞下他喂來的粥。
盧駿凱沉著臉,邊喂邊壓抑著心裡翻騰的怒氣,語氣不熱不冷地說:「吃完再走,妳這個樣子是要怎麼去看妳母親,那麼狼狽憔悴,不怕她替妳操心嗎?」
嶽晴疑惑不懂,她剛剛提的可是分手耶!為什麼他的反應是這樣?體貼地幫她整理儀容、冷靜地餵飽她吐得虛空的胃?
他甚至還說:「伯母在哪間醫院?我載妳過去。」
「嗄?」她更加傻眼了,怎麼不是跟她咆哮吵架?
她以為他會罵她無情、罵她對感情沒信心、罵她只會轉身逃避、罵她為了公司寧願犧牲他,可是他並沒有?
等嶽晴終於吃完那碗清粥後,盧駿凱拿起車鑰匙,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去,搭電梯到停車場開車。
「哪家醫院?」車子駛出停車場的鐵卷門來到大馬路上時,他又問了一次。
嶽晴說出醫院名稱後,盧駿凱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駛往醫院,一路上兩人都沉默,夜晚的路燈一盞盞地從車窗玻璃晃過,那急速晃過的畫面看得嶽晴心情浮亂。
今晚的街景看起來好不順眼,好壓迫。
其實嶽晴知道,真正令人感到壓迫的是她和他之間沉默得近乎冰冷的氣氛。
「我問你!你有不顧一切都想守護的人事物嗎?」嶽晴忽然截斷他的話,表情嚴肅認真,眼睛炯炯發亮地盯著他。
「嗄?」她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他的話。
盧駿凱擰眉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感覺,她接下來要講的話不會是他樂意聽見的。
果然,嶽晴像是終於下了決定似的,深呼吸,表情堅毅地說:「我有!我想守護的東西是我父親留下的公司,我想守護的人是我的母親,她為了我和你的事高血壓住院」
盧駿凱表情很困惑。「什麼意思?妳母親知道我們的事?」還以為她不會對母親說這件事,昨晚在燒烤屋裡他們不是說好要談檯面下的感情?
「我們的事都被知道了,有人暗中跟拍我」嶽晴手捂著額頭,神情沮喪地揉著太陽穴,把今天在會議室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說完,她神情悲傷地看著他,慢慢說:「我想要分手。」
盧駿凱怔住,身子倏地僵硬,難以置信地瞪她。
嶽晴困難地舔了舔嘴唇,他控訴的眼神讓她幾乎沒勇氣開口,但想起母親和公司,她選擇無情地狠下心腸。「我們不該在一起的,一開始就不應該。」
他懂了她的意思,自嘲冷笑,點點頭,問:「因為我的存在會妨礙妳守護妳想守護的東西?」
嶽晴沉默,說不出口,她沉默的態度讓他失望,就當她是預設了。
「我懂」他凜著臉,沒再繼續說話了。
處於極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