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太好,你們也別太介意,你們到外面去坐會吧。”
雖然寧默也是這間屋子的主人,但她覺得江睿更像這裡的主人,便隨著陸啟帆三步一回頭的去了客廳,然後開始收拾地上的水杯和水壺。
江睿站在那裡看著窗簾上的大包,看了很久,看得眼睛都脹了,在脹的這個過程中,他很糾結,也很難受,更是心痛。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他不理解為什麼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那麼拼命的想要賺錢,江智說向晚真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長得漂亮,但又獨立,寒暑假都在江州工作。一般的漂亮女孩子,家庭條件一般的,都不會像她這樣,肯定找個有錢人靠了。
他那時候是知道凌紹陽跟向晚在談朋友的,次次去學校都知道。
他很好奇的問江智,凌紹陽不管她嗎?
江智說,向晚就是個牛脾氣,不肯要凌紹陽管,說她以後要當個女強人,為這事情沒少吵過架,後來凌紹陽也習慣了,任著她。
其實他跟她相處這些日子,她根本不像個女強人,骨子裡雖是堅強,卻是個十足的小女人,她那種想要依靠卻不敢依靠的性子他一直判定不準,他現在才明白,他後悔沒有早些去調查她。
若是他早知道這些事,今天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現在追悔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怎麼辦?他都不敢過去碰她了,手裡的手機來電一個一個的,江宅的,一下沒斷過。
摁掉,關機。
他輕輕的走過去,撩開窗簾,他看到蹲縮在那裡的人,像淋了浴一樣,全身都溼透了,這身汗出得,她一直是在抖,冷汗吧?
江睿蹲下身子,伸手過去,卻沒有碰到向晚,才看見自己的手背上,手臂上全是抓痕,是剛才她為了逃開他的時候抓的,臉上脖子上肯定到處都被抓傷了。
“向向。”他輕輕喊她一聲,又輕又軟,像是一個父親在喚著自己的女兒。
他的手還在半空吊著,又是軟軟的喚了一聲:“向向。”
向晚看到江睿,眼淚嘩啦啦的流,她把頭埋進膝蓋裡面,只是說:“你走,你走。”
“去哪?”他還是輕輕的問。
“離我遠點,去哪都行。”向晚只是覺得自己無顏再面對江睿,她只是想把自己擦得乾淨點,然後在他的面前生活,可是她還是那麼髒,像十六歲那年一樣,髒得一蹋糊塗,髒得她在水裡泡了整整一天,泡得面板全都皺掉也不肯從浴缸裡出來。髒得她要去自殺,髒得她精神失常差點進了瘋人院,髒得必須透過心理醫生她才慢慢從那段惡夢中醒過來。
很累啊,沒這麼累過,即便是媽媽想辦法讓她離開青州,不讓她回去,十七歲就在外面漂著沒再見過媽媽也沒有這麼累過,江睿,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
他失望了吧?他一定噁心死了吧?
她自己都噁心,他能不噁心嗎?
就讓她一個人噁心吧,她好累,累得想解脫。
江睿的手沒有向前,也沒有落下,只是眼睛裡的淚水,怎麼也忍不住,滾了出來:“你在這裡,我能去哪?”
“江睿!你走!你走!我好髒,好髒!”
江睿往前微一挪,不再等向晚的同意,緊緊的摟住她:“向向,我的寶貝,你怎麼會髒,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乾乾淨淨的。”
向晚還是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膝蓋,不敢抬起頭來,嗚嗚的哭叫:“我不是,我不是!”
江睿輕輕的拍向晚的背:“向向,你在我的心裡,比任何人都乾淨,你聽我說,你有我,別怕,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有你男人在,你怕什麼?難道你以為江睿還保護不了向晚嗎?”
“我不要你保護,我不要你!”她知道的,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訊息一公開,江氏和MC的股價肯定是要跌破發行價了。像她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是一支跌破發行價的股票,她已經爛成這樣了,還要害得他也一起爛嗎?
“是,你永遠都要推開我,向晚,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離開我,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向晚,你知道嗎?照片你花再多錢去買,也買不乾淨的,那些人要勒索你,會洗很多,給你一份還會有其他的。你不要以為你給了他們錢就了事了,了不了的。”
向晚怔住,然後抬起頭,江睿慢慢的鬆開她,那小臉上的淚水啊,跟什麼似的,怎麼就那麼多呢,厚熱的掌心慢慢拂過她的臉,拇指的指腹輕輕的掠過她的眼肚,一遍遍的,耐心的擦拭著她的眼淚,“向向,你有我,從我給你承諾過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