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面孔,偷偷悶笑。
管家不苟的臉龐有一角正在坍塌,嘴角機械般的抽了抽,輕咳了咳掩飾。
“表少爺有請。”
管家的聲音難得的略失從容,還有些粗啞,不過初初沒察覺,因為表少爺竟讓她聯絡到了一個人。
嚴翔遠?他來英國了?
“是,嚴――”
話沒完,管家就點頭。
不知道為何,初初竟有些緊張,雙手握緊欄杆,湛青的血管凸現,管家筆直的站立一邊,等候她的指示。
“小姐――”
“你先下去吧。”
又下雨了,毛毛細細的,順著風勢斜斜的灑落,編織成美麗的珍珠網,如果披上一定很好看,初初想,身子前傾了傾,不一會,她晶瑩雪白的腕臂如同沾了粒粒小水晶,剔透盈亮,水滴凝聚成小溪流,順著藕臂滑落。
初初低頭,調皮一笑,沾溼了鞋,身體覺得涼涼的,縮了縮小巧的腳趾頭,她開始覺得冷。
她不想見他!
不知道站了多久,管家沒再出現,嚴翔遠估計走了吧,正想換件衣服,遠處那頭一個挺拔的身影,怪熟悉的――初初眯了眯眼睛,怔住了。
嚴翔遠站在陽臺下,清亮的琥珀色眼瞳深沉的眺望他的天使,本帶著期待的心徹底涼透,死死的握緊手上七彩的玻璃瓶。
“夏初初――”
低啞的聲音,初初聽得出,他很失望,心頭雖有些澀澀的,美好的幻想滅了,這樣也好,初初不想躲避他了。
“你好,嚴學長,真巧。”
巧笑倩兮的,初初坦然的迎接他陰沉打量,笑容自然而淡雅。
今天她穿了一條粉綠的七分悠閒褲,上身是同色的v領七分袖針織,活潑亮麗;一頭長髮紮成馬尾,髮鬢兩側留了幾撮,沾溼了,貼著粉頰,隨著風不安分的刮刷著嫩頰。
天使依然是天使,她的心,她的身,卻墮落了,嚴翔遠想起看到的圖片,眼瞳益加深沉,添了一抹痛苦。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初初明知故問,知道他問的什麼。只是,她沒有必要跟他解釋,何況,他見到的,就是事實。
嚴翔遠的喉結上下滾動,卻一句話也擠不出,他的眼瞳沉澱著什麼,卻終究只是看著她。
良久――初初以為,他成了雕塑――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夏初初。”
哐鐺一聲,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他的天使、他的心、他的初戀也碎了一地,嚴翔遠冷硬的、再無遲疑的轉身,大踏步離開。
細雨將他籠罩,朦朧中竟有氤醞升騰的錯覺,褐色的髮絲隨著他腳步而跳躍,閃爍著,他似要消失,徹底的消失,回到他的城堡,那裡,沒有夏初初的存在。
初初目送他的背影,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麼?眼睛怎麼澀澀的、刺刺的,依稀溼潤的有某種液體想要傾瀉而出,喉嚨感覺被什麼哽住了一般,她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看他的背影消失在角落。
久久――
初初收回目光,落在灑了一地的星星。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