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坐在西窗前,他記得,她晚上如若睡不著的時候,最愛依在這窗臺上望月的。
那靜靜嫻嫻的樣子,幾分憂傷,讓人心疼。
這屋中,桂花香氣濃濃,還有著她殘留的體香,環繞著整間寢室。
那雪白的帷幔隨風輕輕地飄動著,燭影搖紅,珠簾流紫。
月如弓,獨上中天,他靜靜地坐著,似能依稀聽見那女子嬌然的笑聲,總是那麼輕柔,帶幾分狡黠,卻是他這所愛。
他知道她小有心計,可是他卻更愛。
關於華妃與靈妃的事情,他其實已經查出了真相了,知道是她讓李玉去殺的,只是他沒有說出來。
只是不想再讓她有事。
而且他知道,她只是為了報仇的。
她這個人,恩怨分得太清了。
他不計較這一切的,只要是她,什麼都好,什麼,他都會幫她的。
因為,他愛她!
“皇上,該就寢了,明日還要早朝呢!”劉公公傳完旨回來,卻見赫連霸天還沒有睡,於是勸道。
赫連霸天雖然心情不佳,倒也沒有任何生氣,只是轉首,聲音沉沉:“他沒有說什麼?”
劉公公知道皇上問的是什麼,於是回道:“赫連侍衛長倒還沒有說什麼,可是奴才看得出來他已經在動搖了。他這個人,雖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那兩百多條的生命,他卻不能不顧的啊!”
“嗯。”赫連霸天點了點頭:“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是。”劉公公不敢再勸,點頭退出。
而周殆在經過連番打聽,終於是探聽到了皇上的旨意,卻在聽到了皇上的聖旨之後,嚇了一大跳,不敢耽誤,慌忙就來找輕雪了。
初晨,天才朦朦著,醫殿處蒼松翠柏,雖然是綠意儼然,但於此天寒人寂之際,卻是分外清冷,空氣中有一縷嫋娜的薄霧,象蛇一樣地扭拂著,森森地,有些鬼魅之意。
輕雪就靠坐在迴廊上,這幾日一直擔心睡不好覺,昨夜又於門口等了一夜,到了此時,方才睡了過去。
周殆看到她睡著了,於是緩緩地走了過去。
看著那長長的睫毛倒映在她的臉上,形成了兩彎寂寞的彎月。
她的臉色,微有些不正常的紅。
一驚。
這雖未入冬,可是深秋的夜,最是易著涼的。
她本就身體不好,只穿著薄薄的宮衣就這麼坐在門口一夜,只怕是發燒了。
手輕輕地探了過去,輕輕地貼在了她的額頭。
果然微燙。
而輕雪於睡夢中一驚,整個人醒了過來,一陣緊張,看見是周殆,才鬆了一下心,接著又凝起了眉頭來:“你來了?”
“嗯。”他點頭道。
“他怎麼樣?”輕雪急急地問道,她的心裡總是不踏實,對於赫連霸天,她太瞭解了,他是一個霸道的人。
為了目的,從來可以不顧一切的。
他會做出什麼來,從來不是別人能夠想得到的。
“情況不妙!”周殆壓低了聲音,看著她疲倦的樣子,忽然覺得不知道怎麼與她開口才是。
“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啊!”輕雪聽到周殆的話,已經料到了那最壞的結果。看來,赫連霸天是準備來狠的了。
周殆嘆了口氣:“皇上已經下旨,今日午時前再找不到你或是沒有你的訊息,就將赫連長風還有那日隨行的兩百多名侍衛宮人全部處斬。”
“什麼?”輕雪一聽不由一呼,雙目瞠大,帶著無法置信。
那驚呼,驚得樹上原本已經棲下的鳥兒驚慌四竄,那嘰嘰叫的鳥兒,叫得驚慌她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赫連霸天竟然如此狠絕,他根本就是在逼著自己出現,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看來那些人出事的。
整個人,在這一刻,徹底絕望了,她早應該知道,要逃出赫連霸天的手掌心,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呢?
那一聲呼後,四下這靜了下來。
良久,周殆才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輕雪看了他一眼,黯然地道:“我還能如何,總不成,真讓長風與那兩百多人的性命來換我一人的自由啊他早就算準了我一定無法這麼做的,所以他才會下了這樣的旨意是,他是聰明的,我明知道他是這樣的目的,可是我卻不敢去賭,因為,如果賭輸了的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周殆看著她,突然也覺得微有些酸。
“其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