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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總是淡淡的笑，嫵媚的笑的女子。

眉眼中，一片痛苦。

那一雙美麗揚撒的柳眉，皺得緊緊地，似乎拔也不能拔得開一般。

那一雙晶瑩得似有蕩著波水的眼眸，此時正凝望著前方，不，那雙眼中，沒有點，她的魂，似乎在神遊。

他不知道，她的魂兒，游去何方了。

只是他清楚地知道，那個地方，一定讓她極痛，因為她的臉上，那樣那樣地痛，那一種幼獸臨死無助的悲慟，那一種帶著強烈恨意的痛，讓她整個人，形成了一個氣球，任何任何人也無法進入一般。

他一直知道，她的內心，有著一種別人摸不透的東西，卻原來，是痛。

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居然浮出了憐愛，那一種想將她擁於懷中，為她解去煩惱的憐惜之情如潮水泛開，無法收拾。

他輕輕地走到了她的身邊。

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緊緊皺著的眉宇。

溫柔地摩挲著。

樓輕雪一驚，整個人回過了神，一看是赫連霸天，臉色變了又變。

她在他的面前，總是溫柔嫵媚於前的，剛剛那樣的情緒，是她不願獻於人前的，一時間，她微微顫著的唇，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才好。

彎了彎嘴，想笑，卻似乎怎麼也笑不出來，心中的憂傷，並非一時能夠散去，而且在他這樣的聰明人面前，似乎也不必過於刻意，畢竟剛剛自己的模樣，都讓他看見了。

“想什麼？”還是赫連霸天開口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陳年往事罷了。”輕雪應道，卻沒有說下去的意思，那一段回憶，她並不打算對他說起。

縱然說了，他也不會對她起憐憫之心。

像他這樣的人，一時興起的憐惜問話，不過是曇花一現，你若當真了，才是可笑的。輕雪自嘲地想。

只是眼前的赫連霸天看起來微有慍色，明陽下，神色不明，讓人揣測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一雙幽深莫測的眼如深潭般，凝望了她片刻：“沒事就好。”

一時，氣氛竟有些凝結般了的尷尬。

輕雪麗眸轉了又轉，憂傷之色漸漸淡去，化為往日的嬌媚：“皇上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呢？”

“忽然想起你，就過來了！”赫連霸天道，此時卻是言語深沉平靜而冷酷。

他是因為自己沒有說出事情而生氣嗎？輕雪心中想著。可是縱然是這樣，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妾身為皇上倒杯茶！”輕雪又道。

而赫連霸天只是一轉身，冷冷地道：“不必了，朕還有事！”

說完手袖一翻，大步流星，踏出了海棠宮，留給輕雪一抹明黃背影與不明的怒火

第十二章　無耐尋他

接下來的幾日，赫連霸天沒有再寵幸她。而是召幸了其他的侍女。

心中唯一慶幸的是，據說，她們六名貢女中，赫連霸天不只寵幸了她，同時也寵幸了周婉碧。雖然與周婉碧只是萍水相遇，相交不深，不過，她也算是自己在這些年來，唯一一個，算得上比較差不多的朋友了。

自從孃親去世以後，她在宰相府中，如同獨居，更是沒有結識任何的人，是怕麻煩，敢引起她人的注意。

她的防備心，極重。

而其他四名貢女，據說沒有那麼好運，被赫連霸天給賜給了朝中的官員。

不過想來也是，赫連霸天許人等，其他四名女子不但姿色一般，更無突出之採，而且還一副嬌家小家的模樣，他又怎麼可能看得上眼呢？

雖然沒有了赫連霸天的寵幸，不過海棠宮中依舊門庭若市。

自那一日華妃來過之後，後宮的侍女也紛紛地過來行禮好之誼。雖然煩悶，可是卻不得不去應承這些所謂的禮節。

畢竟，她是打算在後宮中站穩根腳的。

她以為，赫連霸天還會在寵幸她的。

可是，在經過了六天的漫長等待之後，輕雪卻是失望了，自那一日赫連霸天早朝過來後又無故怒火離去之後。

她再沒有見到他，而他也沒有讓人來召喚她侍寢。

她，就似被他遺忘了一般。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氣什麼？

是否因為他皇者之尊，她卻不對他說實話，所以惹怒了他呢？

瑩白素手，輕輕地摘起一朵海棠花，靜靜地看著，靜靜地思著。

看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