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

輕雪，不自覺間，與他們之間落下了兩三步的距離。

連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也許，此刻，她應該是向前去的，去諂媚求寵的，可是她卻偏偏做不到。

似乎也明白，赫連霸天，應當不是會喜歡別人求寵的男子。

一路走著，赫連霸天終於在一個亭子裡坐了下來。周婉碧也坐在了他的身側。

輕雪坐在了另一側，微微垂著頭，三千青絲本就沒有刻意去妝扮，只是任意地梳了個垂髻，還有著大半的髮絲垂於身後，這樣微低著頭時，幾縷青絲便垂在了兩鬢間，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顏，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赫連霸天雖然一直刻意不去看她，卻經不住心中的念頭。

她自剛剛，一直靜靜地跟在後面，也不言不語，倒是靜得出奇。

可是她越是這般靜，卻越是讓他煩心！

這個女人，一出現，總能擾亂他的一顆心。

“婉碧，為朕彈唱一曲！”赫連霸天對著周婉碧道。

“皇上想聽一曲什麼呢？”周婉碧聽了赫連霸天的話，於是示意身後的宮女將琴擺了上來，由於赫連霸天每逢來找她，都是聽曲，所以，她隨行間，也帶上了琴，以備隨時助興。

“隨意！”他道。

而後狹長的眸中閉了起來，慷懶地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明黃長袍下，他的面容顯得十分莊重，如上天精雕而出的俊美五官，只是讓人覺得一種冷酷。

讓人，無法從他的身上，看出任何情緒來。

周婉碧的琴聲如空谷而出，十分清揚，一如她的人一般。

輕雪沒有學過彈琴，不懂得琴樂，可是聽著這樣的琴聲，她卻只覺得好聽，也難怪赫連霸天會喜歡聽周婉碧的琴聲。

她的琴聲中，有一種寧靜詳和，清脆而美好，能夠平靜人心的。

只是，懷著那麼深沉的心思的人，為何能夠彈得出如此清婉的琴聲呢？

不是說樂由心生嗎？

輕雪，不由地望向了一旁的周婉碧，卻見她同時也在看著她，兩人相望，竟有些明瞭於眸中。

是的。

她明她。

她也明她。

而此時，她們不知，在她們之外，仍有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她們，那雙眼，似閉間卻睜開一條縫隙。

長長的睫毛恰到好處地蓋住了那細細的縫，那狹長眉眼，正帶著猜疑望著她們。

他，一直在觀察著她們兩人。

東洋國進貢的這兩個女人，一樣的聰明。

不知為何，雖然樓輕雪總是一副有所意圖的模樣，可是赫連霸天，卻還是不相信會是她。而且他派人去查過她們兩人的身世背景，發現，樓輕雪，也許當真不是內應。

可是，有時候，最不可能的人，卻偏偏最是可能，為了國家，為了他的大業，所以，他必須謹慎！

再怎樣的一個女子，也不能讓她亂了他的心。

第二十一章　舞傾

“會舞嗎？”他忽然問，打斷了兩個女人間的眼波流轉，似不經意般。

問話時，冷冷的眸子望向了輕雪。

輕雪轉向了他，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會”她從小沒有學過什麼，除了識字，是因為有人說過的一句話。

許多智謀，都是書中看來的。

所以，她尋盡各種方法，去認識每一個字，去讀每一卷書，尤其是兵法戰略。只因她要對付的不是一般的人。

“隨便舞動也不會？”赫連霸天又道，不知為何，突然想看她舞動起來的神姿，雖不曾見過，卻可以猜想必是極美的。

她的身形纖細而柔軟是他所深知，加之這傾城容貌，是足以讓人傾倒的。

“輕雪即是不會，不如讓她去練習段時間，想必以她的身姿，必是能奪人目光的。”周婉碧此時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琴，溫婉地道。

赫連霸天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望著輕雪，眸中，慵懶間卻帶著一絲銳利。

輕雪緩緩地站了起來，道：“輕雪未曾習過，之前倒是見過不少，就依著葫蘆隨意舞動，若是舞得不好，皇上你就喊一聲停吧！”

她道，已經站起來退到了亭外那一片空處。

記起曾經在那本書卷中看過一段話，是屬於美人計的，說是女子，不定要多才多藝，可是要擅於將自己最美之處展現出來。

她想，這只是最簡單的，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