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筆墨,與那日所見的根本相差無幾。
“誰說我只看了一眼?”媚無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面對一個翻版的傅君瑤,她又怎麼可能會畫不出來。更何況,還是連連幾次見面。現在的媚無雙,除了有幾分生澀以外,少了幾分嫵媚。簡直跟那個女人一模一樣,沒想到,她們母女註定要和這兩張一樣的面孔鬥下去。
“把畫卷帶好,現在我們要去落風院,”
“是。”媛兒聽話的將手上畫卷慢慢卷好,抱在懷裡,跟上袁湘爾的腳步。落風院,根本就是當年夫人居住之所啊。當年夫人失寵,被丞相發配到了那個小小的院落,已經將近十年沒有去過了,小姐,怎麼今天會想起來那個已經早已失寵的胡氏?難道說,胡氏能夠幫到小姐什麼?
主僕兩人走過亭廊,路過的下人,一個個紛紛行禮。
穿過湖庭小築,路過磚瓦小徑,身邊全是奼紫嫣紅,鬱郁青蔥。不知為什麼,她這個陰險狡詐的父親竟然會喜歡種竹?這大概,是她所熟知父親的唯一一個小發現。從她出生,到後來八歲學會心機,從冷院落裡面出來就一直是以竹子為主的擺設。按理說,以丞相那種人的心態,絕對不可能會喜歡竹子。竹子高風亮節,而丞相這麼詭計多端,以她的目光來說,這丞相喜歡的應該更是具有野性和霸氣的一些植物才對。
看著面前這座破破爛爛的院落,她忽然有些不敢抬腳走進去。只因,這裡帶給她的回憶實在是太多。從她出生開始,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就以打她為樂。從她懂事開始,這個屋子的女主人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恨。她要感謝這個女人,給了自己一顆心狠手辣的心。也正是因為這個女人,教會了自己什麼叫做心機。
十年了,她一直都沒有踏過這裡一步。看著面前已經完全破爛的磚瓦,就連本是刷滿紅漆的圓柱也已經褪色。地上,是一些瓦的碎片,這個地方,估計現在連遮風避雨都成了問題。
“小姐——”
“嗯。”
袁湘爾深吸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個地方,她是來定了。她就不相信胡氏落魄了,背後的家族沒有任何勢力。如果她記得沒錯,胡氏的孃家原來與羅雲國的將軍有一些淵源。而最瞭解丞相的,恐怕就只有這位胡氏了。
抬腳,走了進去,卻發現院子裡面都已經長滿了草。
“怎麼?你也知道來看我這個娘了。”蒼老的聲音帶著絲絲倜儻和不屑,胡氏也僅僅只有三十多歲而已,雖已將近中年,但那容顏,經歷了十年的滄桑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肌膚,僅僅那麼一點魚尾紋,卻給她增添了幾分風味在裡面。沒有了以前厚厚的脂粉與首飾裝扮,僅僅一身簡單的灰色麻衣穿在身上,身材,也更有幾分風韻。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眸裡,是滿滿的不屑。
在看到袁湘爾進來的那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女兒。她,教會了她心機,可是沒想到到頭來,這個女兒竟然驚自己利用完了就那麼隨意丟棄。看來,她這個女兒,跟她當年的狠毒相比,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娘,你想多了,女兒只不過是太忙,所以一直沒辦法抽空出來見你。”袁湘爾邁著步子走進婦人,看著她那精緻的眉眼,與自己有三分相似。
胡氏聽了不由得大笑出聲,胡氏放在而是年前,那也是一個郡主。少時,被送到丞相府,與丞相日久生情。卻沒想到,她的少女夢,在傅君瑤出現的那一刻完完全全被打碎。如果說要問誰最恨傅君瑤,她敢稱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笑聲止住,看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女兒,沒想到十年不見,她已經跟她當年長得有幾分相像。
“小雜種,少跟你娘玩這一套。你這些個什麼破心思,都是我教的你,現在跟我玩,你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袁湘爾眼裡充滿恨意,看著面前笑的花枝亂顫的胡氏,實在是氣憤到了極點。可是,不管再怎麼說,這個女人都是自己的母親。小雜種,這個稱呼,一直伴隨著她離開了這裡才消失。卻沒有想到,相隔十年,這個女人還是這麼無情。試問,這世上,有誰會叫自己的女兒為小雜種?
“就算我是雜種,那也是你生出來的。”
“你——哈哈哈——”胡氏聽著她的話,當即便想著要反駁,可是,隨即便立刻又換成了嚎啕大笑。看著她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她,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嘴角一勾。
“你有事求我。”
將媛兒手裡的畫卷拿過來,伸手開啟。看著胡氏臉上的鉅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