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暗流就更危險了。我第一次見到弗岡這個人,是在活動大廳裡。他手無寸鐵,隻身跟一群生物兵較量。而且那時他已經一個月沒有進食。他的身體不怕電擊,不怕神經幹擾儀,又有快速還原的功能。對普通人來說赤身在黑暗的海底游泳,簡直是自殺行為。但看到他如此自信,說不定他真有把握。
奧曼繼續說:“進入潛水器,我們先去南極的沃土港。來到邊緣人生活的地方,我們就自由了。”
我問:“沃土港是哪?”
奧曼:“沃土港是南極冰川融化時最先露出的土地。混亂時期成了人類往南極送垃圾的入口。”
我又問:“邊緣人又是誰?”
奧曼:“邊緣人指的是逃亡的克隆人。這個名字有一段淵源。幾百年前,南極冰川融化,露出了土地。人類開始嘗試在南極生活。但沒過多久,人類就成功的在月球和火星上建立了生活區。於是居住在南極的人類都紛紛放棄了那塊寒冷的土地,轉移到月球和火星安家。所以南極始終是地球上唯一有土地卻極少有人類居住的邊緣大陸。但對於逃亡的克隆人來說,那裡卻是一個理想的避難所。所以逃到那裡的克隆人被叫也做‘邊緣人’。時間一長,‘邊緣人’這個稱呼就成了所有逃亡克隆人的代稱。”
人類放棄南極土地,去月球和火星的歷史我知道。但關於“邊緣人”的說法,我卻一點都不知道。如果逃到那裡,我也自然成了‘邊緣人’的一份子。看來我和克隆人算是結下了不解之緣。
斯芬歷斯:“我們什麼時間行動?”
奧曼:“根據換崗記錄,那個被我按了跟蹤器的生物兵將在四天後的晚上夜巡。那晚就是我們行動的時間。”
斯芬歷斯:“那我們什麼時候取下身上的跟蹤器。”
奧曼:“你先找到我們身上跟蹤器的位置。下午我就開始一一給你們動手術。斯芬歷斯,我教你方法,你能幫我取出我身上跟蹤器嗎?”
斯芬歷斯:“我儘量試試看吧。”
跟蹤器基本上都在我們的肩胛骨內側。奧曼說要動手術。在這個世紀裡,醫院取出體內的某些物質,已經是非常簡單的小型手術。鐳射手術刀在刺入肉體的同時,會灼焦附近的細胞組織。不會有大傷害,也不會流血,只會有一點微弱的麻痛。取出物質後,傷口會自動粘合在一起。面板表面只留下一個小黑點。幾天後,人體會自動代謝掉灼焦的細胞組織。由於沒有外界細菌的感染,傷口也會很快癒合。動手術需要起碼的器械,我猜這一定是奧曼在醫務室裡弄來的了。
第十一章越獄進行曲
(26843…14)
越獄進行曲
我是第三個被取出跟蹤器的。奧曼的手法很利索。手術時,我感到一陣麻痛,不到一分鐘,就看見奧曼把跟蹤器放到了我手裡,上面還粘著一點血。而斯芬歷斯取奧曼的跟蹤器時,足足花了10分鐘時間。我看見奧曼滿頭大汗,顯然是斯芬歷斯弄的他很痛。而奧曼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我絕對做不到,佩服!
奧曼又強調了幾遍逃跑時要注意的地方。弗岡要我們這幾天休息好,而我怎麼能睡好覺呢!到了第四天的下午,我們已經準備妥當。我跟老約、菲利、利奇、尤塔幾個人說了一些很感性的話。他們對我突然邇來的多愁善感大為不解。老約以為我是因為不適應監獄裡的生活,又犯了瘋病,非常親切的安慰我。如果之前奧曼沒有告誡過“隔牆有耳”,我真想把越獄的事告訴他們。哎!老約、菲利、利奇、尤塔你們都是我的患難獄友。我真不忍心跟你們不辭而別!如果能在自由的世界裡認識你們該有多好啊!
吃晚飯的時候,奧曼和弗岡一起來到坐在D區吃飯的克林頓身邊。就是那個住1號牢房的克林頓。奧曼跟克林頓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我看到弗岡趁那人不備時,快速的往克林頓的飯裡伸了一下手。之後兩個人就離開了座位回到B區。顯然,他們成功了。
我們剛剛吃完晚飯。獄警突然帶著幾個生物兵來到牢房。我們四個都緊張的看著。獄警帶走了克林頓,將一個烈炎教徒換到了1號房間。而那個烈炎教徒正是我剛入獄時將飯扣在我臉上的高個禿子。現在給他下安眠藥已經來不及了。我焦急的看著弗岡和奧曼。兩人的表情都很鎮定。奧曼說:“我這幾天私下跟那個克林頓聊過。他說自己是個很有能力的政客,掌握著許多國家機密,政府馬上就會再次召見他的。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在吹牛,沒想到真有這回事。而且這麼巧,正好在今天!”
“那我們今晚”我問奧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