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沒有一絲彷徨跟難過,好像‘家’這個字來說對她不過是一個字眼。
我搖搖頭道:“不,我有家,只是不能回去罷了!”那個家我現在不能回去,一回去就是給族人添亂,而我也害怕面對一些我不想面對的事情。
丹丹聞言偏頭疑惑道:“爺爺說只要有家的人就會想家,丹丹沒有家所以不會想也就不會回去,那姐姐為什麼不回去呢?”那雙眼睛是怎樣的好奇跟純真?時過多少年之後我回想起來,總覺得她後來會變成那般可怕的樣子是因為太過注重某些得不到的東西了!
這世間最大的苦楚不是愛別離,而是求不得。就算明知道求不得也依舊去一味的追求,直到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許是今日走的太遠真的太累了,我擇了塊乾淨的岩石坐好,丹丹也托腮坐在我對面笑眯眯的看著我。我抬眼看了看這天空,湛藍如水,天邊一抹紅霞瀲灩著萬千光彩,預兆著明日晴好的天氣。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故事,漫長到我已經忘記了人生伊始”忽的記起我是穿越而來的,因為穿到嬰孩的身上,所以從一開始就被打上符未的標籤,十九年的時間足夠我將現代的事情忘記乾淨,也足夠我徹底適應作為古人的生活。
其實我的故事並不複雜,聽上去也不會讓人迷茫,因為我現在所能講述的只有十六歲之前的事情。那段時間是簡單而美好的,帶著家中特有的溫馨,我看到丹丹的眼中慢慢升起一絲嚮往,儘管我一味強調有個不喜愛我的母親。
我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在瀑布前面坐著,直到月亮正中時方才想起時間已經悄然流逝。
丹丹說:“姐姐跟我回去罷!我從有記憶開始就跟爺爺住在這裡,最遠的地方莫過於此,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既然姐姐不想回家,那就跟丹丹回去,跟丹丹組成一個家庭可好?”
聞言我溫柔一笑,當真是個未經世事的純真少女。我走過去牽著她的手笑道:“好!讓姐姐給丹丹一個家。”
丹丹帶我圍繞瀑布走了百米左右的距離,然後便被一塊大石頭擋住視線。她嬉笑著說:“看似好像沒有路,其實只要再往前一走就能進去。”說罷當先走了過去,我連忙緊隨其後。
越過石頭後只感覺眼前的視野頓時開闊起來,竟有三間茅草屋錯落在此,一個頭發花白的白衣老者正坐在院子正中的桂花樹下煮茶小飲,神情清淡悠然,宛若神仙中人。
“丹丹又胡鬧了。”老者縷縷鬍子眯眯著眼睛將倒好的茶一飲而盡,隨後溫和笑道:“這位姑娘既然沒歸處也無來處,不如在此住下罷!”
我走過去朝老者拜了一拜道了聲打擾,丹丹便迫不及待領著我進了其中一間茅屋。
茅屋雖然很小,但裡面的東西卻都很齊全,加上丹丹的幫忙,我們趁著月色踩了些野花點綴屋子,加上兩個女孩子甜甜的笑聲,只覺得這往日寂靜的山谷都有了勃勃生機。
山谷中的日子是漫長而悠遠的,丹丹總是纏著我給她講外面的事。我也這才知道丹丹長這麼大從未離開山谷五百米之外的地方,而老者更是早早就隱在這山林之中。
老者名為花爺,這個稱呼讓我想起了死去的小花。
丹丹不纏著我的時候我就坐在花爺對面同他對飲,花爺很少說話,我住在這裡一個月以來,他說過的話幾乎不過十指之數,端的是惜字如金。花爺泡茶的水一定要早上從瀑布深處打上來的,他說那裡是泉眼,是整座山的靈脈所在。
山中的日子就像瀑布的流水一樣,言順著小溪流一直一直的向下流去,流向沒有彼岸的盡頭。因為心靜,所以我想了很多事情,也零零星星的想起了一些斑駁破碎的畫面。
原來,曾經的我那般愛君繇,甚至連顏面尊嚴都一併撅棄,只想讓他回頭能看我一眼可是他依舊沒有回頭,執著的去尋找‘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只記得他說過‘她’很聰慧,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坐在石頭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扔著石頭打水漂,圓圓的石頭就打了兩個轉轉之後沉落水底。丹丹捧著顏色各異的花朵走過來放到我面前笑道:“在想什麼?”
“在想一個人,一個我並不瞭解的人。”我將‘她’的事情同丹丹講述一遍,隨著我的講述,她的臉色慢慢有些發白,到最後甚至慘白一片。
“丹丹你怎麼了?”我擔憂的看著她,握住她的手,只覺得那雙手像小玉的手一樣冰涼透骨,好像手中握住的是一塊冰。
丹丹聞言將頭轉過來直直的看向我道:“你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