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一點都沒用力,但我想讓他鬆開,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看看他的傷口,究竟恢復怎麼樣。
他只是含笑的看著我,因為距離太近,撥出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帶著他特有的桃花香,身高的問題讓他的唇正好在我的眼前我正了正身子,抬頭吻了上去。
然後我看見這個面具男瞬間呆住,徹底石化。就在這時,我飛快的從他手中抽出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衣服扯開——額,別多想,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傷口。
衣服扯開那一瞬間,他也反應過來,我亦是已經同他分開。涼氣的侵入讓他倒吸了口冷氣,同時響起的還有我的吸氣聲,我掩著嘴,難掩眼中的震驚之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君繇的腹部,交錯都是厚厚的紗布,就算如此,依舊有淡淡的血跡滲出,真不知道這人都這樣了,為什麼還穿白衣服。可是,距離他前來找我,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這麼長時間,傷口竟然還沒好?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沒事。”君繇神色淡淡的合上衣襟,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習慣性的帶上點點淺笑。
“長孫君繇,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為什麼我們的相處方式一定要這樣?你猜我,我猜你的,你難道不累嗎?”我站起身,距離他兩步開外的地方,怔怔的哭喊著。
一直是這樣,他不說,我不知道;我不說,他也不知道。我們一直在為對方著想,但卻因為這隱晦的著想,讓對方誤會,然後讓敵人有機可乘。
“就算我同你說了,你就不會離開了嗎?還是我們的相處方式變了,你也不會離開了?”可能是我忽然轉變的態度嚇了他一跳,君繇微微垂下眼瞼,臉上的笑意登時斂的一乾二淨,甚至還有些慘然。
我愣然的看著君繇,他——竟然知道了,什麼時候?我回頭看向暗處,影衛並不在。
“不是影衛告訴我的,是玉輕舒派人告訴我的。”君繇攤攤手,頹然的嘆了口氣。“我的傷,這天下,除了鬼面閻羅玉輕舒出手,恐怕沒人能傷了我,就是第五師父也不能。”說罷他抬起頭看著我的眼。
但很奇怪,該思緒紛亂的我,只是怔怔的看著他,雙眼呆滯。
小玉知道木簪的事,一定是父候告訴他的,而他卻將這件事告訴君繇不說,還在君繇前來的路上傷了他,這麼說他早就知道君繇在聊華城?
“他最開始不知曉,但因為你是受傷後被帶到這裡,本來夠我用的藥已經不夠用,你受傷頗重,必須加重藥量,所以我只能冒險出去採購,才被他的人發現蹤跡。”君繇有些虛弱的躺回床上,不用在我面前裝了,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太多力氣。
我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君繇,呆呆的。難怪君繇從來不在我這裡多呆,難怪他總是呆一會兒就走,難怪他總是一身白衣。這不僅不能引起我的絲毫懷疑,甚至還能遮掩臉上的顏色,君繇,你是何等的用心良苦?
“我”我張了張嘴,君繇卻抬手打斷。
他認真的看著我的眼:“未未,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讓你討厭玉輕舒,也不是讓你同情我。以前是我跟皇甫修遠,現在是跟玉輕舒,就算不是因為你,南越北神靈也終有一日要相互吞併或是被吞併,所以,你不用覺得愧疚。我們兩個只是明裡暗裡的問題。”
“你是不是最希望我原諒你?”我舒了口氣,心想著,或許能原諒他罷,畢竟,錯並不全是在他。
這下輪到君繇呆滯了,他有些錯愕的看著我。但那只是一瞬間,他便苦笑搖頭。“我希望,但並不希望你因為某件事情,這是同情。未未,你知道我們之間,需要的恰恰不是同情。”他說罷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經過剛才的一番掙扎,腹部透出的血跡更多,隱隱有染紅白衣的跡象。
眼見他準備離開,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別走!”
“嗯?”君繇略帶疑惑的看著我,嘴角掛著熟悉的月勾笑。我忽然感覺,眼前這個人,我或許從來都沒深入瞭解過,就算跟他的命運糾纏在一起三生兩世,也依舊沒有看清這個人。
他好像無論何時,那臉上都會帶著淡淡的笑意,就算此時腹部傷口疼的他額頭冒出細汗,他依舊含著清淡笑意,讓人覺得,他沒事。無論是什麼樣摧毀性的傷害,他都可以含笑接下,然後說無事。好像在人前,他永遠不會倒下。
“別走,既然你知道我要走,那剩下的時間,讓我們在一起好好相處。”我想,這大概是這一輩子,除卻沒有憶起前世還傻傻愛他的那段日子,姿態放的最低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