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漸漸快要消失的夕陽,不算大的廚房裡,兩人緊貼著彼此,吻得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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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人來人往,或是交談,或是慢慢踱步。
嬗笙手臂上掛著才脫下來不久的護士服,坐在婦產科走廊的椅子上等待著。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正式產檢,之前主任就催過她,要給她做,她也覺得不用急,她本身就是護士,所以就拖了些日子,上午時主任說有時間讓顧姐叫她過來排隊等著。
“嬗笙,你這產檢就自己啊?你家白立委呢,都這時候了還不好好表現!”顧姐剛好從另一邊的樓道里走出來,看到她,就走過來,見她一個人,便開始不高興的數落。
嬗笙暗歎一聲,白東城哪裡知道她今天要產檢呢,況且,他那麼忙的人,這樣的小事哪會縈於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是個產檢而已,之後陸續還有很多次,也不用興師動眾的,但看到一旁有老公陪著來的,心裡確實還是有那麼一小點不舒服。
“顧姐,不是”怕白領導的形象受損,嬗笙下意識的解釋著。
她才沒說幾個字,有低沉醇厚的嗓音就蓋過了她的,“我該怎麼好好表現?”
“哎呀,白立委,我還替嬗笙埋怨著呢,你看,我這多事了不是,我就說嘛,你們這年輕小夫妻如膠似漆的,做個產假哪能不陪著呢!”
“好啦好啦,我那邊還沒忙活完呢,你們倆在這等著吧。”顧姐說完,風風火火的端著手裡的醫藥用品離開。
白東城微笑溫和的和顧姐點頭示意後,坐在了她的身邊,剛剛顧姐的話是讓他有些驚訝的,“你在這等著做產檢?”
“嗯”嬗笙點了點頭,心裡倒是真埋怨起來顧姐的多嘴了,不過,抬頭不解的看著他,“領導,你怎麼跑醫院來了?”
“方青有些發燒,我怕他嚴重了傳染我,所以路過醫院就讓他過來打一針。”
白東城解釋著,‘順便過來看眼你’的這句話,他醞釀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
他幫方青掛了號後,他來到了此樓層,出電梯後目光在來回走動的各人臉上掃過,在看到她坐在那時,唇上的輕弧便深了。
他才發覺,他其實不全是想讓方青過來打針,不然也不會,拐了好幾條街才‘路過’她所在的醫院。
嬗笙聽他半開玩笑的說,忍俊不禁,彎唇笑了笑,兩人又靜默的等了一會,見他還坐在這兒,忍不住開口再問,“領導,你怎麼還不走?打針很快的。”
“我陪你等著做產檢。”
嬗笙愣了會兒,要說不用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名小護士,看著她連忙招呼道,“嬗笙,快進去吧,主任等著呢!”
她還未動時,一旁的白東城率先牽著她的手起身,乾燥溫暖的大手,將她握成拳頭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裡,密不透風的。
“走吧。”他牽著她,微微用了些力的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嬗笙牙齒不留痕跡的咬住了下唇的一小部分,每走一步時,都極力的想要按下不斷湧出來的那疑似甜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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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你別緊張,放輕鬆的屏息,這樣才能聽到寶寶的心跳聲喔!”婦產科主任將胎心儀輕輕掃過她的腹部,笑著道。
嬗笙聞言,輕輕的舒出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的心情要輕鬆些,雖然她也在婦產科工作,每天面對的都是臨產的孕婦,但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會緊張。
在主任連續說了幾次放鬆後,安靜的房間內,有被放大的心跳聲漸漸的擴散開來,好有力!
嬗笙的一隻手一直被白東城握著,她甚至也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從他粗糲的指間有薄汗溼潤了她的。
在主任撤回儀器,將她的衣服拉下說‘好了’時,嬗笙還是一直屏息著,鼻間酸酸的。
抬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有些愛不釋手的,其實很平,她太瘦肚子還未顯,捏來捏去除了皮肉什麼都沒有。
可剛剛那有力的心跳聲,似乎還在她耳邊迴盪。
那是單純的不摻任何雜質的激動和歡喜,你能感覺到,有個小生命和你一起成長,這種感覺不僅僅是美妙就可以概括的。
“嬗笙啊,我看啊,你家白立委比你還要緊張,剛剛我看他跟你一塊屏息來著,跟個小孩子似的,哪裡有領導的架勢!”主任掃了眼小夫妻倆,一邊放好儀器,一邊打趣的說著。
聞言,嬗笙偏頭去看白東城,輪廓深刻稜角分明,站在那筆直筆直的,額頭上似乎有層密密的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