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隻手是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拖著托盤,這個意外一發生,服務生手裡的托盤便不穩,上面的香檳便齊刷刷的摔在了地毯上。
因為此時還放著音樂,所以沒造成什麼太大的騷動,都只當個小意外,也只是離得近的人朝這邊看過來。
可即便這樣,嬗笙還是感覺到那種犀利的目光,她就變得赤裸裸的被人挑剔。
這裡所有陪同來的女士,都熟練從容,沒有一人像她這般,所以引發這個小意外,她自卑得要死。
“白太太,您沒事吧?”服務生見狀,連忙緊張的問著她。
經服務生這麼一問,嬗笙更覺得無地自容,就連個小服務生都知道她是白東城的妻子,想無人問津的丟臉都難。
她未回答時,一旁就有很不高興的聲音響起來,“誰啊,怎麼這麼沒素質!”
嬗笙抬頭,左邊不遠處站著名女孩子,穿著白色的小禮服,臉上的妝容精緻,只是此時,漂亮的眉頭皺著,我見猶憐。
剛剛服務生托盤裡的香檳摔到地毯上時,有一些濺到了她。
嬗笙其實知道這個女孩子,之前也聽別的人議論過,有個人如其名的好聽名字,韓可欣,她才剛剛大二,不過早就躍身成為了名媛中的翹楚,在一般的社交上基本都能看到她的倩影。
“對不起對不起,韓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服務生一看是韓可欣,立即賠著不是。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一邊去吧。”韓可欣倒是很親民的甩了甩手,看著嬗笙的目光卻不友善,有些嫌惡的甩著鞋面上的香檳。
“可欣,這位難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太太,天呀,你看看她剛才那失態模樣,真是”一旁跟在她身邊的朋友在那嘀咕道,音量一點都不掩飾。
“好了啦,別這樣說,她和我們背景又不一樣,沒跟白大哥之前,是個普通老百姓罷了。”
“對對,我也聽說了,別說大家閨秀,就連小家碧玉也談不上啊!好像還是個孤兒不對,是單親,有個媽,不過好像也死了,這樣的家庭哪能教育出可欣你這樣的好苗子。”說話的女孩年紀不大,一張嘴巴卻毒的狠。
“就你嘴貧!”韓可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朋友,可那模樣,確實愉悅的。
一旁被人嚼舌根的嬗笙,臉色一陣陣的白,明明室內溫度挺高的,可她只覺得有陰涼之氣入骨而來,從腳底絲絲的往上冒。
她必須極力的隱忍著自己,才不然自己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不過就是濺了幾滴香檳在她漂亮的鞋子上,這麼不依不饒的!
韓可欣的不依不饒可是有原因,她的家境也是名門,最早時,她就被帶到白家玩,那時她就特別喜歡親近白東城,可無奈人對她也只是介於兩家友好程度而儘量敷衍,興趣缺缺。
不過,她那個位高權重的爸曾和她扔下過句話,想要和白家聯姻,到時候找個好時機先訂下這個婚,可這邊還未行動,白東城卻向公眾生命,他結婚了!
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女人,讓韓可欣一直恨得牙癢癢,這可終於機會了,怎能放過!
“你怎麼不道歉呢,這點基本的禮儀都沒有嘛。”嬗笙還未發作,韓可欣直盯著她,矛頭指過去。
嬗笙握著的拳頭緊了緊,剛要說話,有人從背後摟住了她,低沉的嗓音散開,“道歉什麼?”
“白大哥——”剛剛還擺著高姿態的韓可欣看到白東城高大的身影到面前,立即變得弱不禁風起來。
似乎是想要表現自己的溫柔可人、善解人意,韓可欣暖聲說著,“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一個小意外而已,白大哥,人家好久都沒看到你”
白東城卻像是沒聽到韓可欣再說話,摟著嬗笙的手臂緊了不少,低頭問她,“怎麼了?臉色好像不怎麼好的樣子,是在意那個大家閨秀的詞了?別擔心,我最不喜歡所謂的名門淑女和大家閨秀,一板一眼的,怎麼看都一個樣。”
“領導”嬗笙本來心裡還被針扎的難受,這會聽他這麼說,倒是覺得怨氣一下都跑沒了。
反而覺得好笑,他怎麼能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惹那小姑娘生氣的話來,還很鏗鏘有力。
“對了,韓什麼來著?”白東城摟著嬗笙的動作不變,將目光放在韓可欣的臉上,皺眉問著。
他其實不是存心這樣問,只是他真的不記得這小姑娘的名字,她剛剛柔柔的樣子,他倒是勉強有了點印象,知道她是誰家的。
“韓可欣——”這下小姑娘臉都綠了,幾乎是從牙根裡磨出來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