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遞到了上頭,牽連的人,他哪裡會去在意。
白東城也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哪裡不對,官場上混就是這樣,只是必要的手段而已,當官表面看著是風光,掌握著權力,但也是一個高危行業,是一種智慧藝術。
如果你玩的明白,處理的妥當,一步步走的穩,那你就無事,會繼續風生水起的往上爬。可若是在河邊走著,卻不小心溼了腳,那麼滅頂之災很輕而易舉的就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他當時不是沒調查過嬗笙的資料,但對她家庭資訊他也只是一眼掠過,知道個大概,並未太上心。只是後來穆思思找上來後,他才知道,原來,當初被送進去的人,有她的爸爸。
他也知道,她從小並不和她爸爸一起,可能也不親厚,但那畢竟是他爸爸,怎麼說,也有血緣關係,她這幾天的反常和躲避,應該是有心故意。
察覺到他在時,嬗笙目光停滯了幾秒,隨即目光又僵硬的回到了鞦韆上,還是蕩著,眼觀鼻鼻觀心。
今晚不算很涼,反倒是有些悶熱,明兒應該會有一場雨下來。
但白東城看到她單薄身影坐在那時,還是忍不住訓斥,“你不怕感冒嗎。”
“今晚不冷。”嬗笙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說著。
白東城見她又是那副樣子後,頓時心中火起,也不願和她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穆思思給我打過電話了。”
“噢。”她沒什麼情緒的起伏,只是淡淡的應。
“你想問什麼,現在都可以直接問我。”她越是這樣,白東城就越怒,大步向前,他握住了鞦韆的繩索,不讓她在晃盪,她每蕩一下,就晃得他心煩意亂。
嬗笙原本是想要搖頭的,可不知為何,話卻自己有意識一般,脫口而出,還帶著諷刺的語調,“去年下旬,你們立法院有位委員被雙規,之後有一些和其有關的賄賂商人,都被檢察院拘捕,現在已被送入了監獄,沒收財產,判刑。”
“然後呢?”白東城冷笑,目光直指她。
“其中有位商人我認識,還很熟,是我爸爸。”眸光掠轉,輕落在他鐫刻的臉上,嬗笙繼續,“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委員會被雙規,是因為有人向上面提交了證據。”
“穆嬗笙!”白東城在她沒有起伏的語調裡終於是被撩撥了起來。
嬗笙很淡的笑了,輕聲很是好奇的語調問,“怎麼了。領導,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我。”白東城沒打算推脫,但回答的聲音有些緊。
“嗯。我已經知道了,不過聽你親口承認,倒是另一種感覺。”她點了點頭,公園裡只有路燈,不算太明,看不到她什麼表情。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他很僵的開口,“我不會解釋什麼。”
“嗯。”
“誰和你說的這些?”他眸底寒芒一閃,敏銳的問。
“重要麼,反正我都知道了,你開始還想瞞著我,對吧。”嬗笙並未打算告訴他,只是三言兩語的岔開。
喉結動了動,白東城的拳頭無意識的捏緊,“你是想要聽我說後悔嗎?”
“不是,你是白東城,做事一向最穩,步步都考慮得透徹,哪裡會有後悔的事情。而且在那之前,你也不會神通廣大的會算到我們會結婚。”她說到這裡,忽然頓了幾秒,然後抬頭看他,“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因為知道穆雷是我爸爸,才會在那時候做娶我的決定嗎?”
白東城聞言,陰鬱的目光裡閃過一絲詫異,並未想到她會這麼問,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塊兒來。
哪裡會是那樣,他想要說話,可她已經從鞦韆上站起來了,不過是眨眼之間,竟然已經走出了那麼遠。
嬗笙苦笑,什麼特別,什麼不是滿大街的女人他都會娶,都是藉口而已,他也不過是這樣做會彌補一些自己心裡的不安而已。
沒走幾步,背後氣息倏寒,隨即,肩膀處被人扣住,她動了動,沒甩開。
“你去哪!”
“回家。”嬗笙也不反抗,也沒回頭,直接丟給他兩個字。
白東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雖然力道減了不少,但卻又握了握,聲音在她的頭頂散開:“阿笙,不管你怎麼想,有些事已經都是定局。你爸爸我會盡量彌補,會想辦法讓他在獄中過的舒服,也會找律師為他的刑期努力遞減。你現在懷著孩子,無論什麼事,都不能拿孩子置氣,以後太晚別下來,就是春天也都還是涼,感冒就不好弄了。”
嬗笙努力辨別著他的字眼,定局、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