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隨著顧姐走出辦公室的身影飄移,情緒也不太敢表露出來。
“我不打來這裡怎麼辦?你的手機在昨晚掛掉我電話之後,就再也沒開機過。今早呢,你也沒等我”白東城字字指控,若不是他工作纏身,他務必是要直接去醫院的。
昨晚在她忽然莫名其妙的那一句之後,就直接切斷了通話,他幾度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但她的話卻又那麼清晰的重複在他耳邊響起。
他當晚便想要直接過去找她,可看到臥室的燈滅了,他不想打擾她休息,早上在樓下等了那麼久,卻遲遲都不見她下來,上去一看,才知她早早就走了。
她是在故意躲著他,躲什麼?昨晚最後丟下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這邊很忙,有什麼事再說。”嬗笙藉著理由想要匆匆結束通話電話。情也好們。
可白東城卻不幹,搶先一步繼續說,“你昨晚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事再說。”嬗笙咬唇,卻只能壓低著聲音,害怕顧姐扭頭看過來。
“穆嬗笙”
嬗笙聽到他在話筒那邊沉鬱的聲音,也是感覺到心房的顫動,他很少連名帶姓的喊她,真的沒有幾次,最生氣的那次也是他們剛結婚時,被他撞到她和康劍在一起。
這次不同,除了怒,他的聲音裡面比那時多了很多情緒,但那些情緒是什麼,現在的她,不想去仔細辨別了。
“我昨晚說的話,你都沒有去聽嗎,鄭初雨只是鄭初雨,和你不一樣”白東城嗓音灼灼,語氣重重。
“小白,不是這樣的。”嬗笙閉了閉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額前的留海散亂了些,她抬手輕輕的拂了拂,只是這樣一個動作,她就覺得累。
“外面有人喊我了,我得過去了,就這樣。”沒辦法和他繼續通話下去,嬗笙結束通話了電話,手卻放在話筒上,遲遲的僵硬在那。
“嬗笙,外面哪有人喊你啊”一直背對著她弄藥瓶的顧姐扭過身來,不明所以。
“呃?沒有嘛,剛剛我好像聽見了誒。”嬗笙故作驚訝狀,看了看門口,晃著腦袋說。
“嬗笙,你沒事吧?是不是又和你家白立委吵架了?不應該啊,我看白立委對你在意的很呢”顧姐見她臉色有些白,不免關心的問。
“沒,哪有那麼多的架吵。”嬗笙抬頭,微微一笑,搖著頭。
“我說就是嘛,你都不知道,其實咱們醫院裡好多人都背地裡羨慕你羨慕的要死,嫁得好,過的好,那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呵呵”嬗笙只能尷尬的笑,確實是一般人不能享受得了的。
就像是她這個一般人,就沒辦法受得住,這四個月,一季的時間,她卻像是走了一年之久,心累吶
鄭初雨嘴角抿著,卻止不住那一絲笑意逐漸蔓延。
她看著剛剛轉身走著的康劍,那失魂落魄,和之前神采奕奕的人大相徑庭,她眼底也漸漸染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詭異。
她看著康劍走回去,等待那裡的楚妙姿立即站了起來,皺眉低聲問著他什麼,康劍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沒說話,直接忽略了她,楚妙姿的臉色就頓時變了。
鄭初雨挑了下眉角,微微的轉過了身子,笑容瞬間收斂了起來,反之和楚妙姿一樣,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在要出院時,白老爺子一入病房,她就已經預料到事情的不妙,果然,白老爺子有備而來。
“初雨,我和你爺爺是老戰友了,多年的情分,他臨死時跟我說讓我多幫他照顧照顧你,平心而論,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你這孩子是討我歡心的。”
“所以在你和東城的事情上,我一直都不願多說什麼,但現在不同,東城已經娶妻,不再是以前的白東城,這一點想必你也明白。我跟嬗笙說,她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我覺得你也一樣,不然你也不會默默的跟著東城這麼多年。”
“男女之間的事情,爺爺是過來人,都懂,都理解。但你這樣的做法,爺爺是不贊同的,如果你真的想為他好,那麼就別再攪合在他們倆之間,他們倆是夫妻,那是一輩子的事情,而且,他們還有孩子,那是他們共同的紐帶。”
“爺爺,您說您也喜歡我,說替我爺爺照顧我,可您這樣說,又有幾分是從我的角度想的?”鄭初雨眼睛裡含著淚光,委屈的看著老爺子。
白老爺子面色糾結,卻也還是繼續著,“初雨,你和東城久不了,在他宣佈要結婚時,我就知道,你和他走不了多遠。你以為是我讓他娶的嬗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