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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漫天,對映著床上相偎在一起的兩人。
嬗笙側躺著,一隻手輕輕放在微隆起的腹部上,睫毛顫顫,想起的還是崔曼將被子扯在頭頂身子聳動的樣子。
同為女人,她多少是有些懂的,無論崔曼和白斜卿的婚姻再不濟,但崔曼心裡多少還是有白斜卿的,不然,在當初四合院內看到白斜卿和鄭初雨時,不會那樣傷心。
另一隻手攥緊了下垂的床單,她不知道這麼想對不對,但崔曼和她是交心的,崔曼痛她也痛,若沒有當時她的堅持,鄭初雨還是鄭初雨,崔曼也還是崔曼。
一連串的設想從她心底漾了上來,沒有一個是好的,她一陣頭皮發麻。
白東城心思敏感,似是已察覺了她的心思,從回來後她就蔫蔫的,吃飯也不多,還是他逼著,硬是吃下了一整碗,喝水也喝了那麼大一杯,不過卻一點精神都沒有。
他支起身子,側頭眯眼看著她,“阿笙。”
聽到他在叫自己,嬗笙手指緊了緊,也同樣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炙熱且熱烈。
心尖一緊,忽的閉上了眼睛,這樣才能將心中的窒悶說出來,“小白,你說是不是都怪我?要是我沒那麼小氣,你和鄭初雨那大嫂也就不會受到牽連,雖說這事和我無關,可你細想,若鄭初雨還和你在一起,大哥和大嫂是不是也好好的?”
白東城不說話,但呼吸重了一些,剛剛想要拂開她額頭髮絲的手,也頓在了那。
嬗笙受不了他的目光,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說,有些煩躁,轉過身子,用手去遮擋他的眼睛,“小白,若不然,你去和鄭初雨說,你們”
後面的話她忽然說不下去了,但那意思卻也表現的很明顯了。
白東城捏過她的手,攥在掌心裡,看著她的目光變得凌厲了,“阿笙,你這是又想要將我推出去?”
嬗笙咬牙,不吭聲。
饒是這樣,她在每次面臨自己的問題上,都可以理智堅強的面對,可若換做別人,她就有些逃避。
之前鄭初雨跳海威脅也是,她不忍,承受不住,想要將他推出去。這次也是,崔曼的事,她也不忍,所以,就又想將他推出去
他是東西嗎,可以這樣推來推去的,可以要就要了,不要了,就推出去?
白東城很怒,但心裡又疼,這就是他的阿笙,有著他不恥的善良,卻也有著他無法控制的憐愛。
嬗笙終於抬眼去看他,因為他沉默了太久了,她原本以為他會不高興的,會怒會不悅,因為他身上所有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彰顯著陰沉。
可卻一不經意撞入了他的眼底,那雙像是豹子一樣的眼睛,深深的盯著她,她就像是個獵物,被他逮到了,下一秒就要將她活活吞剝。
只人可初。嬗笙忽然有些慌,這樣的他,這樣深的目光
她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什麼崩塌下來。
伸手忙湊了過去,急急的說著,“小白,我收回我剛剛說的話,我不要推你出去,我才不要!”
她的話未說話,就被他吻上了唇瓣,急切的吻,他似乎也是想要宣告什麼,那麼熱切,她胸腔內的氧氣都被吸走了大半。
四片唇瓣相抵,溫熱濡溼,嬗笙被吻得腦袋勻稱,一隻手繞到他的腰後,無意識的輕劃,身子的每寸敏感和神經都被挑動著。
斯磨了一會兒,嬗笙被他抱在了懷裡,緊緊的貼著他的喉嚨,以至於他一說話,額頭的面板都隨著他喉結在動。
她能感覺到他身上透著的力量,那股想要她的力量,可他吻了那麼久,卻只是將她抱在了懷裡,她有些不解,小手扯著他的睡袍。
“你這一整天都懨懨的,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不是還要上班,等著你精神好了我們在做。”
“小白,剛剛是我說錯話了。”嬗笙又貼近了他一些。
“嗯,那以後就別再說了。”白東城閉著眼睛,下巴放在她的頭頂,呼吸之間,還有她髮絲間的清香,他喜歡這種感覺。
“我希望大嫂幸福,我真是見不了她那難過的樣子。”她喃聲低語。
“我也希望,但感情都是自己的事,你幫不了什麼,該怎麼做,要怎麼做,他們都是成年人。”白東城拍了拍她的背脊,她的肚子已經隆起很多了,兩人正面相擁時貼不太緊彼此,只有她的腦袋瓜能和自己沒有縫隙。
看著她腹部和自己的那一塊縫隙,他嘴角彎彎,也快了吧,時間轉眼,應該就會看到那小傢伙蹦躂出來了,他對她關心照顧的太少,到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