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可我沒辦法。”嬗笙吞嚥了下唾沫,還是輕聲的說,只是她的眼睛,像溪流匯聚的清潭,慢慢的,凝聚了很多東西。
她早就思索過這個問題,剛知道有孕時,她就明白,這個孩子,若白家想要,她根本無能為力,她沒身份沒背景,拿什麼和人家抗衡?
“我可以”流景握起拳頭。
“不,流景,那是白家,也是你的家,我不會讓你為了我做什麼的。”她打斷他,搖頭,認真的搖頭。
她最初的時候,想過這個可能,也許可以讓流景幫忙將孩子偷出來,她遠走高飛或者什麼,但是不能。
流景是白家的人,她不能將事情又牽扯到他,他已經幫了她很多很多了。ORV5。
“你在收拾什麼?”白流景作罷,看著她轉身又開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走了過去。
“剛好要和你說,我打算搬出去了。”嬗笙聞言,將手裡的衣服疊好放下,然後對著他一笑。
“為什麼?這裡你住的不舒坦了?”
“不是,就是太舒坦了,所以得搬出去了,總麻煩在你這裡也不好不是,之前是有刀口,現在都好了,老住著哪成,而且也不方便。”嬗笙早就已經考慮好要搬出去了,之前有傷口講不了,她可以住在這裡,但是都已經無礙了,總不能還在這。
“有什麼不方便的,穆嬗笙,你顧忌什麼呢?現在是21世紀了,又不是八百年前,需要裹腳蒙面紗,男女授受不親,見一面就得為你終生負責到底啥的。我都沒在意,你在意個什麼,你不是也單身一個了?再說我能對你怎麼著啊?”流景眉毛高挑,嘰裡呱啦說了一堆,字字在理。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得搬出去。”嬗笙聽著好笑,聲音有些不穩。
“穆嬗笙,我不怕麻煩,我巴不得你一直麻煩我。”流景卻很煩躁,抓著頭髮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嬗笙斂去笑意,睜大眼睛看著他,不解。
白流景眉心微皺,眸光幾番轉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居高臨下的說著,“這樣,你老實住在這兒,你都已經麻煩了,就別在那說一些有用沒用的話,你要是真覺得不便,我搬出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流景,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欠你太多了,我會不安,別讓我不安。我沒別的意思,真的。”嬗笙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柔聲的說。
“房子找好了?”白流景不得不退了一步,低嘆一聲。
“嗯,一室一廳,小區治安特別好。”
“什麼時候搬過去?”
“明天。”嬗笙說完,一笑,眯著眼睛威脅他,“你不許逃避勞動力,你得幫我!”
“好。真拿你沒辦法,又讓三少爺我受挫了。”流景拍了下腦門,躺在床上,不滿的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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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新住處,也同樣換了新的工作環境,還是以前的職業,只不過她從之前的那傢俬立醫院裡出來了。
抉擇特別艱難,有個鐵飯碗的工作不容易,但她不願意在那裡待下去,那裡所有工作的同事都知道她是白太太,此時經歷過那一檔子事,她沒辦法再待下去,也算是給自己個嶄新的生活。
她來到的是單子豪的那傢俬立醫院,也多虧了單子豪,她才能很快的找到工作,開始是試用期實習,乾的好才能籤合同,但她也很開心。
今天是她第一天過來上班,她看了眼窗外的暮色,整理一下,應該可以下班了,她剛過來,還沒有排早晚班,暫時先按著正常的班時走。
“小穆啊,你先別走,你趕上的好,今晚咱們醫院最大規模的聚餐,是院長親自下達的,每個科室的人,除了護工,值班的,都得到場呃,包下整整一宴會大廳呢,一會兒都去。”和她坐在對面的同事楊柳一抬眼,對著她說著。
楊柳給嬗笙的感覺和顧姐一樣,很直爽,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不過人卻很好,楊柳比她要大上幾歲,三十歲了還沒結婚,天天被家裡逼著相親,典型的剩女,不過她卻樂得逍遙。
“我是剛來的,還處於試用階段,也要去嗎?”嬗笙看著楊柳問,她其實不太想去。
“當然了,不去白不去,回家不還得做飯,蹭一頓怕什麼,正好咱倆一塊,有個伴。”楊柳不由分說的挑眉。
“”嬗笙嘆了一口氣,其實她今晚本來還打算自己烙點餅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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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包下了整個酒店的宴會廳,擺滿了桌子,簡直趕上哪家辦婚禮的場面了,各個科室的都坐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