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孩子對於你來說的重要性,可是,難道你一直要被孩子牽著鼻子走嗎?難道你還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之前他的狠絕,他的捨棄,他對你做過什麼,你都忘記了?你不是說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
他一連串的問話,逼的嬗笙有些喘不過來氣,只能搖頭,再搖頭。
“現在這樣,是,你抗拒不了孩子,但你知不知道,那也同樣意味著,你和他會越來越糾纏不清!一直被他以孩子為由來接近你,然後進而重新回到原點他所帶給你的那些痛呢,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你確定嗎?”流景扯著大衣的領口,一口氣反問著。
“我,我”嬗笙覺得額上已經虛虛的冒了汗,我了半天,什麼都說不出來。
流景說完便已經大步離開,她還站在門口的位置上,單元門敞開著,下過雪之後的天是最冷冽的,風灌進來,她整個透心涼。
緩緩的蹲下身子,雙臂環著自己,她在那裡久久未動,腦袋裡思索的全部都是流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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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東城在上面本來等著就心急如焚,聽到聲響之後,他便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看到她進門之後站在玄關那裡發愣,他走過去,感覺到涼意之後,也不管她會不會嫌惡,直接握上了她的手,瞬間蹙眉,“怎麼這麼涼!”
嬗笙卻不說話,抬眼看著他,目光卻沒什麼焦距。
“怎麼了?”白東城心裡沒由來的一慌。
第231章,
出來的時候,崔父走在最前面,白斜卿和崔曼兩人尾隨其後。
崔父臉色一直是難看的,司機將車子行駛過來,繞過車身恭敬的將門開啟,眉頭蹙著,目光在女兒和女婿臉上各自梭巡了一圈,最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發出來的聲音都略顯無力,“不管了,也管不了,如果你們家同意,那我沒異議。”
白斜卿聞言,低垂下頭。
崔父也無力在說什麼,彎身進了車子,車子很快揚長而去。
“我先走了。”崔曼這會兒心裡已經沒什麼波動,只是有種終於來到的感覺。
“小曼。”白斜卿在身後喊住了她。
崔曼轉身,握緊了手裡的車鑰匙,目不斜視的看著他,等待著下文。
“回頭我就會再去跟爺爺和爸爸說,很快就會結束了。我叫住你,是因為我覺得有件事想要跟你說明一下,上次我想跟你解釋,但你跑的快,我還是想說一下。”
崔曼不語。
“是初雨的事情”白斜卿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下,隨即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
看著崔曼有些微怔的面容,他繼續道,“很大程度上責任在我,所以我對她才我只是想說明一下,真的就只是這樣而已。”
最初的時候,他也懊惱自己當時對鄭初雨說的那番話,他知道訊息後從軍區趕回來,她已經和東城一起,所以他便也沒多說什麼,也無需多說什麼。
再到後來,東城不要了她,他心裡有最初的情戀和那件事上的自責,所以才會衝動的說要娶她,但當下他也想要知道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妻子會有怎樣的表現,可到最後,一切不過是證明他的莽夫之舉。
在被推入急救室的那一刻也是,以前還好,現在東城不要了她,他就覺得心裡愧疚更大,才會交代東城去照顧她。
經過生死之後,有些事情其實也就瞬間想的更明白,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看到崔曼,也瞬間明白一些事。
有些東西,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總會念著那份好,比如鄭初雨,若真的得到了,在眼前了,也就罷了。
有什麼人,什麼事,其實早在心裡烙印下了痕跡,只是太久太深,不容易發現,比如崔曼,但卻發現和懂得時,為時已晚。
兩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思量,一時間靜默著,入冬的風很涼,吹過來,心尖微微的疼。
白斜卿看著同樣沉默的崔曼,蠕動了著薄唇,半響才發出低低的聲音,“以後,你好好的。”
“你也是。”崔曼同樣低聲的說,然後,她轉身,朝著停在那的車子走去。
開啟車門臨要坐進車內時,她還是沒有認出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還站在那,高大的身形,有模糊的光影圈在他英俊瘦削的臉上。
閉了閉眼,她坐進了車內,發動引擎,倒車,然後用力踩下油門,動作一氣呵成。
白斜卿也終究是上了司機開過來的車子,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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