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吧,不用審訊了。”
“連問也不問就這麼放了?”
“他們兩個更狡猾,什麼也不會說的。不過,從今天開始,派人對他們三個人進行24小時跟蹤,他們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都要一一記錄下來。”
“是!”
汪詠儀閉上眼睛,按了按眉頭,顯得有些疲憊。
“主任,你千萬不要灰心,我們一定會幫你追查到底!”
汪詠儀看著一張張堅定的表情,寬慰的點了點頭。
出了審訊室,她乘電梯徑直來到8樓,一直來到處長辦公室,沒敲門就推門而入,氣呼呼的往辦公桌前一站。
廉署執行處長黎蘊昌放下筆抬起頭來,愕然道:“詠儀,有事嗎?”
汪詠儀一臉清冷的道:“處長,我不明白,你說過會全力支援我調查仁愛基金的,可為什麼今晚又要下令放人?”
黎蘊昌笑了,“原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先坐吧。”
等汪詠儀坐下,黎蘊昌關上了辦公室的所有百合窗簾,親自到了一杯茶水給她,自己也坐下,才道:“詠儀,你想過沒有,你這次行動很容易打草驚蛇,在沒有掌握充足證據的情況下,貿然對他們亮出底牌只能讓他們將來更謹慎。”
汪詠儀點頭道:“是的,我承認這次行動確實沒有計劃周詳,但以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完全可以起訴他們。這不是打草驚蛇,而是敲山震虎。”
“就算你有足夠的證據起訴他們又怎麼樣,如果你從他們嘴裡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一切都是徒勞。如果仁愛基金真的有問題,背後一定會有一股我們無法想象的力量,蔣誠他們頂多只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而已。
當初你要調查仁愛基金的時候,專員並不支援,是我力主堅持,專員才勉強同意。為什麼?因為仁愛基金非同小可,一旦調查出了問題,就連專員都會被特首問責。所以,我要保證整個調查不能出任何紕漏。
羅浚德他們在各自領域經營多年,都有很深的人脈,絕不是輕易就能搞定的。
詠儀,你是首席調查主任,看事情應該更全面、更謹慎,做事應該更靈活。”
“那您為什麼還支援我啟動調查?”
黎蘊昌站起身,義正詞嚴的道:“因為我們代表廉政公署,代表香港的法律精神!詠儀,我看好你,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當初的理想,而且從不妥協。”
“處長,謝謝你的鼓勵,可是你明知道我在查案,為什麼還要讓l組的人調查我?”
黎蘊昌微微一笑,“紹謙已經告訴我了,我知道你會有情緒。就因為你在查的案子非同小可,我才讓l組秘密調查你,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一身清白有什麼可怕的,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好不讓人抓到你的把柄。另外,原本這件事我不該現在告訴你的,但既然說到這了,我就不妨直言,我已經向專員溝透過了,準備提名你做副處長,所以按照程式必須先對你進行內部調查。”
“處長,我”
“詠儀,我欣賞你,你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只有你敢碰仁愛基金的案子。放手去做吧,我在背後全力支援你,出了天大的事我給你擔著,大不了我這個處長不做了。”
汪詠儀深受感動,“處長”
“好了,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出了處長室,汪詠儀心緒複雜,眼看到了中午時分,她回到辦公室收拾些材料,這才離開廉署。
葉承歡跟她又來到孩子上學的那間學校,顯然她來晚了,孩子們很早就已放學,一個老師在門口正在和最後一個孩子再見。
儘管滿腹心事,汪詠儀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秦老師,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個老師一愣:“你不是派人已經把孩子接走了嗎?”
汪詠儀腦子裡“嗡”的一聲,“你說什麼?”
“就在剛剛來了兩個男人說是你的同事,把你的兩個孩子都接走了。”
女人聽了這話頓時一陣眩暈,她二話沒說上了汽車,飛快的回到自己的住所一看,孩子們果然沒有在家,問了菲傭也說沒有回來過。
她顫抖著拿出手機,似乎是給自己丈夫打了電話,那邊也說沒有見到孩子,他們立刻意識到孩子很可能被人劫持了!
看到這兒,車裡的葉承歡不由得皺起眉頭,很顯然八成是這個女人的仇家乾的,做她這行的少不了得罪達官權貴,明擺著人家是報復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