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響,結局在冥冥中便如註定。
只不過這一局沒有勝利者,也沒有人會被同情,該死的和不該死的都會死掉,再大的仇恨也會隨著這一槍灰飛煙滅。
匡飛沒動,武瀟沒動,葉承歡沒動,司馬兄弟沒動,丁香也沒動,所有人都在已經註定的結局前無能為力。
丁香想要動,卻被葉承歡抓著動彈不得,男人的對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等丁香看過去的時候,一頭扎進另一片迷惘之中。
匡飛的身子沒動,但他的嘴卻動了:“暗箭,啟動1號緩醒!”
別人都沒動,但有一個卻動了。
邱健鴻!
他猛然舉起槍,隔著司馬風雲,對準了馬嶽峰,定定的說了聲:“混蛋,放下槍!”
他聲音低沉,表情篤定,握槍的姿勢簡直無懈可擊。
這一刻,他彷彿從一個人一下子便過渡到了另一個人,沒有任何起承轉合的儀式感,就那麼生冷的過渡了過去。
馬嶽峰一點兒也不緊張,“比比誰的子彈快!”
“你可以試一試!”邱健鴻道。
馬嶽峰略略有些驚訝:“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的主子。”
“他不是我的主子。”一句話出口,全場愕然。
隨後邱健鴻一字字的道:“我是警察!”
一切可以想到的和想不到的戲劇性變化全都集中在了今晚,仇恨、陰謀、罪惡與法律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盤難以破解的棋局。
此刻,邱健鴻,司馬風雲,馬嶽峰,三點一線,形成了一道穿不透的枷鎖,死死的鎖住了司馬風雲。
司馬風雲回過身,盯著邱健鴻看了半晌,最後才點了點頭:“馬嶽峰說我不識人,現在看來這句話是對的,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最信任的人居然是警察。”
“我自從警校畢業,就被安插在黑幫內部,代號:暗箭,我就是插在黑幫心臟上的那枚暗箭!這麼多年我和我的上司一直是單線聯絡,不到最關鍵時刻,一般不會緩醒我。我的上司鐵弩在一次任務中犧牲後,十年來我和警局失去了聯絡,也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但我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警察。慶幸的是,我沒有被警隊遺忘”說著,他對匡飛笑了笑。
“我只知道暗箭正潛伏在風雲會,而且就是司馬風雲身邊的人,只不過我沒想到是你!”匡飛道。
“如果輕易被人看出來的話,我早就掛掉了。這十年來,絕大多數時間,我必須忘掉過去的自己。”邱健鴻又轉向馬嶽峰:“我再說一遍,把槍放下。”
馬嶽峰緊緊的咬著牙關,絲毫沒有妥協的意味:“原來是風雲裡豢養出來的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大伯,你太失敗了。”
“你錯了,就算健鴻真的是警察,我們也是兄弟,兄弟是一輩子的。”司馬風雲朗朗的說道。
邱健鴻心裡一震,“大哥,對不起了,我一直在隱瞞你。我是警察,但我也是人,也有感情,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你是我親大哥。”
司馬風雲淡然道:“健鴻,什麼也別說了,不管你是警察也好,是黑道也好,總之,咱們兄弟這麼多年過來的,我心裡有你,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抓我也好,放我也好,我絕不會有任何埋怨。”
“大哥”這句話直衝了邱健鴻的肺管子,兩個人畢竟相處多年,十年的隱忍生涯,要不是司馬風雲,他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樣子,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將司馬風雲當成親大哥一樣。
在他的內心深處,這是一場感情與法理的博弈,到了此刻,他和盤托出,沒想到司馬風雲居然連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這讓他倍感糾結。
“你們演完戲了沒有,當我是好糊弄的麼大伯,你可以閉眼了。”馬嶽峰的手指正搭在扳機上,說完這句話,便要狠狠扣動。
砰!
在場的人同時一驚。
一聲槍響,子彈貼著司馬風雲的脖子飛射過去,撲的一下穿透了馬嶽峰的心臟。
砰!砰!砰!砰!
馬嶽峰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身子慢慢往後傾倒,同時,他的手指不住的扣動扳機,只不過子彈全都打了飛機。
“好槍法”喉嚨裡發出艱澀的一聲後,他整個人便往從天台摔了下去。
“孩子!”司馬風雲驚呼一聲,他的孩子還在馬嶽峰手裡,眼看就要跟他一起掉下去。
這時,人們再想挽救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間,一道殘影飛射而去,彷彿轟出膛的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