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沙灘上路過一個人,看了女子的屍體一眼,搖搖頭走了。
隨後,又路過一個人將衣服脫下來,給她蓋上走了。
第三個人路過時,他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把屍體掩埋。
看到這兒,書生不明白什麼意思,正自疑惑之間,畫面切換,書生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洞房花燭,被丈夫掀起蓋頭的瞬間。
書生不明所以,僧人解釋道,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給過她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只是還你一個情,但是她真正要報答的人,是最後那個掩埋她的人,也就是她現在的丈夫。
書生大悟,唰的從床上坐起,病癒。
緣分這東西不可強求,該你的早晚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怎麼努力也得不到。”
葉承歡聽的明白,對方的意思其實是讓自己知難而退。
可惜他絕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他淡淡一笑道:“我也有一個故事,不知道你願不願聽?”
“請講。”
葉承歡道:“在五濁海中有一個小島,叫無明島。
無明島上生長著一種茂盛的樹,叫功利樹,這樹的葉子十分鮮嫩。
功利樹上有一種蠶,這種蠶特別貪讒,它們拼命地吃著樹葉,吃得很飽很飽也不肯罷休,因此這種蠶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還沒等作繭就撐死了。
它們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大家都這樣。
這其中有一隻叫大覺的蠶,它一邊吃著樹葉一邊觀察,見這些同類生來就這樣吃呀吃呀,直吃得綠身子變成了黃身子還吃,最後都掙扎著死了。
它感到很悲哀,覺得蠶生一世,生不知何來,死不知何去,實在可憐。
此時大覺的身子也開始變黃了,它覺得肚子裡無端生出八萬四千煩惱絲,糾纏盤結成一團,堵得難受,於是它很想找個智者求個解脫法門。
一群自稱為知了的蟬飛來了,它們剛落到樹上便高聲大嗓的發表宏論,個個都有棒喝天下、教訓一切的大師氣派,而且各執一詞,自鳴得意互不相讓。
聽著蟬們空洞華麗不著邊際的鼓譟,大覺不僅無法解脫,反而更加困惑和焦慮。
這時一隻蛾子飛來,嚇退了這批所謂‘大師’,蛾子告訴大覺它們,這種口頭禪只會耽誤生命。
大覺便問:那麼依您說該如何呢?
蛾子說:快把肚裡的絲吐出來,結一個殼把自己封起來,剩下的事隨它去就是了。
那些蠶說:把自己封起來有什麼好?這不是作繭自縛麼?
蛾子說:和你們講了你們也不會懂得其中的微妙道理,聽我的就是了。
那些蠶又說:你蛾子是飛行動物,我們是爬行動物,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呢?
蛾子說:我和你們本是同類,只是在不同的生命階段,形象不同、覺悟程度不同罷了。你們只要能及時地戒掉貪婪的習氣,吐出肚中的淤積,捨棄對功利的執著,抱元守一,閉關自省,最終都是可以羽化飛昇的呀!
那些蠶們還是不肯聽蛾子的話,它們既無法理解又不願意相信,它們說:蠶生短暫,該及時享受才是,就是死也當個飽鬼,傻瓜才聽你蛾子的信口胡說呢。
蛾子說了半天也沒起作用,最後嘆一口氣,搖搖羽翅飛走了。
大覺想了想,覺得蛾子說得有些道理。再說,它生來就對生命狀態有些想法,不甘心渾渾噩噩地生,再渾渾噩噩地死。於是它決定照蛾子說的辦法去做,就離群找一個不顯眼的地方吐絲去了。
大家勸它不住,眼看著大覺吐著絲把自己一道一道的捆起來,都不住地嘆息:好端端的樹葉子不享用,還把好不容易吃到肚裡的寶貝吐出來,作繭自縛,真是天下第一傻瓜。
其中也有一個蠶若有所思,它對大覺說:你要是成功了,可別忘告訴我們一聲。可這隻蠶忽視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它們的生命能等到大覺破殼而出的時節麼?再說,當大覺變成蛾子時再說話它們還相信麼?
大覺吐呀吐呀,肚中的絲吐盡了,繭也做好了,它很暢快,便很放鬆的靜靜的待著,它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愜意,體驗到自身的一種微妙不可言狀的變化,漸漸的眼耳鼻舌身意都化為烏有,整個生命似乎變成一個橢圓的球體,它變成了蛹。
當然這一切只有大覺自己知道,繭外的蠶兄弟們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的。
不僅如此,它們還在指指點點地評論說:這個圓球中埋葬著一個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