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隨著丁香的講述波瀾起伏。
說著說著,丁香眼裡滿是淚光,“是的,我愛他,我曾經以為我愛他勝過愛我自己,可是直到那一天我才明白,原來我愛他並不如愛我自己。
那一天,也是在這間酒吧,說不清我們多久沒有見面了,他還是那麼開心的和我喝酒聊天,我們還是像熱戀中的戀人一樣親暱。
可是,我隱隱的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了一層疏離感,那層感覺就像窗戶紙那樣單薄,卻很難捅破。
當我說話的時候,他還是那麼專注的看著我,彷彿他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感覺我們之間只是有些誤會,而那些誤會並沒有減少他對我的感情。
可是,當他覺得我想利用他達到我的目的時,我們之間的一切都轟然倒塌,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
說到這兒,丁香一口氣喝了三杯酒,這才續道:“那一次讓我刻骨銘心,讓我的心像被人掏走了一樣。
我每天都會對著鏡子問自己同樣的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拋棄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是那麼愛他,可他為什麼說走就走了呢”
她突然一把將桌上的酒水掃落在地,趴在桌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林佩珊呆呆的看著這個女人,作為女人來講,她可以理解這個女人的感受,但她又有些不理解,一代叱吒風雲的黑道梟雄,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哭得好像失戀的青春期女生。
她一方面不敢相信丁香說的那些故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男人,但她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信,因為如果沒有那樣的男人存在,丁香也不會哭得這麼心碎。
她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唯一不多餘的就是遞給對方一張紙巾。
丁香接過紙巾抹去眼淚,看著紙巾出神的道:“每次我哭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就好像他永遠為了準備女人哭得時候送一張紙巾似的,但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心細如髮喜歡用紙巾討好女人的男人,能得到他紙巾的一定是他在乎的女人。”
林佩珊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麼,你到底是不是一直在利用他呢?”
丁香揚起臉來想了很久,“我可以對天發誓,那時的我真的不認為我在利用他達到我自己的目的,可是自從那天他走了之後,我捫心自問了很久,那段時間我再也沒有過問過江湖任何事情。
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後來在我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那時的我昏了頭了。林小姐,你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女人,你的事業心在商場,而我的事業心在江湖,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有著強烈的不服輸的意志,你的意志是把生意越做越大,而我的意志則是把我的社團越做越強。
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那種有野心的女人,野心和權力讓我越走越遠,我覺得我愛他,所以我覺我的男人理所應當為我做事。
可是,隨著我的社團越來越大,我的野心漸漸超越了對他的感情,冥冥中彷彿有一種邪惡的力量在支配我,讓我不斷的不擇手段的朝著自己心中越來越遠的目標無限挺進。
當時我不覺得怎麼,但現在想來,我確實利用了他,我傷了他。
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走到後來一統江湖的地步,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達到心中的目標,可是正因為有他的幫助,我的野心居然無限膨脹,以至於到後來我覺得自己可以無所不成。
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他一次次幫我,一次次為我做事,根本就不是為了幫我實現什麼目標,而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因為他願意為我做那些事,他喜歡我,他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現在我才明白,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自己,包括他後來對我絕望也是因為我自己。”
丁香的面色漸漸柔和起來,她又喝掉了三杯酒,望著虛空臉上帶著甜笑說道:“假如我現在看到他的話,我可以驕傲的告訴他,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丁香了,我退出了我的社團,我退出了江湖,我再也不在乎那些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哪怕明天我就會被仇家殺死,我也心甘情願。
我現在至少有了一份穩定的品酒師的工作,白天品酒,晚上回到我的酒吧。
以前,我總會用我的品酒功力來檢驗我的調酒師調酒的功力,但現在,我只享受一種酒。
那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葉承歡親手調過的‘處女’。
我每天在夜幕降臨時都會回到這裡,回到這裡後我都會要一打‘處女’,然後慢慢的品味著看著門口,等待著出現奇蹟,或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