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就讓他當導演,誰知道他忘恩負義,拍片搞出那麼多事不說,還要去替嘉禾拍片。真是養不熟的狼崽子。”
“說的就是,要是稍微要點兒臉。趕緊把二十萬還給公司。”
聽到寫字間裡,眾位職員的議論,桂治洪臉頰忍不住發燙,走到許貫武辦公室的門前,又住了腳步。
進?還是不進?桂治洪一時破費思量。
“你是來找許先生的麼?要不要我幫你通報一聲?”秘書皺著眉頭問道。
桂治洪此刻心裡面五味雜陳,本來聽了眾人的話,自己已經是不想也不能進去了。但是如果不進去的話,二十萬港幣絕對會讓他破產,猶豫了好久,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秘書不屑的哼了哼,替桂治洪撥通了許貫武的電話。
聽說桂治洪要來見自己,許貫武不禁一愣,正想讓人把他轟走,但話到嘴邊,想了想還是讓秘書把他放了進來。
許貫武自忖對桂治洪不錯,沒有短過他一分錢,而且還多次提拔他。即便出了事故,也是盡力為他遮掩,想不到他真是養不熟,竟然偷偷地替嘉禾拍片。
嘉禾,那可是許氏兄弟公司的競爭對手,就算給金龍影業這樣的獨立製片公司拍片都沒關係,但為什麼是給嘉禾拍片呢?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我們的敵對公司麼?
許貫武生氣就生氣在這裡了,他本來是不願意見這個小人的,免得見了他令自己生氣。但想了想還是有些不甘心,就想親耳聽他說說,為什麼要背叛公司。
桂治洪聽秘書說許貫武答應見自己,不禁一愣,隨後推門走了進來,“許先生!”
許貫武鐵青著臉,盯著他,冷冰冰的吐了一個字,“坐。”
桂治洪手足無措的坐在了椅子上,低著頭不敢看許貫武的臉色。
許貫武冷冷的打量著桂治洪,這個導演他曾經寄予厚望,認為他的那種邪典氣質,在香港電影界可謂獨樹一幟,是一位相當具有才華的導演。還曾經設想把他帶去好萊塢發展,拍那些血淋淋的cult片來賺美國佬兒的錢。
但就是這麼一位自己倍加呵護的導演,從背後狠狠捅了自己一刀,到現在想起來還依然隱隱作痛。
“桂導演,今天找我,到底什麼事兒?”許貫武冷冷的問道,“有事兒就直說,我手頭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許先生,我我是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桂治洪猶猶豫豫結結巴巴的說道。
“道歉?道什麼歉?”許貫武冷笑著道。
“我我不該替嘉禾拍片,我錯了。”桂治洪小聲的道。
“你既然知道是錯事,當初為什麼還要做?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和嘉禾是什麼關係麼?”許貫武問道,“還是你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永遠都不會被人知道?”
“許先生”桂治洪抬起頭來,“我也是沒辦法,才答應他們的。”
“沒辦法?!你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了,還是用槍指著頭了?”許貫武拍著桌子吼道。
“是我老婆”桂治洪嘆了口氣道,“她在美國開店虧了本,連租金都拖了兩個月。如果再不給錢的話,我老婆會被關進監獄的。”
“你老婆?!”許貫武皺了皺眉頭,“你在香港拍電影。她在美國開店?怎麼一直都沒聽說過。”
桂治洪點了點頭。“我老婆在美國那邊的生意很忙。每年都是我飛去美國看她。”
“你這兩個月發生這麼多事情,她都沒有回來看過你?”許貫武疑惑的問道。
兩個月前桂治洪拍片傷人,差點被民眾罵成渣滓;後來被公司控告,攤上那麼大的官司。許貫武也未曾聽人說起過他老婆,不禁心中疑惑這是桂治洪編出來騙他的。
“我都沒把這些事兒告訴她。”桂治洪搖了搖頭道。
許貫武仔細看了看桂治洪的表情,發現他提起老婆時一臉溫馨,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心裡面不禁有些嘀咕。“難道他真有個老婆在美國,真是看不出來啊。”
“就算你老婆做生意失敗,拖欠人家租金,也可以告訴公司啊。難道我沒錢借給你麼?”許貫武隨後又道,“現在你幫嘉禾拍片,幫人家賺錢。公司其他人知道了會怎麼想,都像你這樣胡作非為,我這家公司就垮了。”
“許先生,我實在我實在是對不起。”聽了許貫武一通訓斥,桂治洪竟然哭了。
許貫武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齣兒。桂治洪在他眼裡可是一直很爺們兒的,別說哭了。就算是被萬人痛罵那會兒,依舊是我行我素,連眉頭都不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