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發行權已經交給竹聯幫,要想要回來勢必登天。臺灣片商雖然見利忘義,但好歹也是生意人,還講幾分道理。那群人可是混得,得罪了命就沒了。”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許貫傑撓撓頭道。
“打電話給二弟,這個事因他而起,看他怎麼處理。”許貫文罵道,“我早就說過不要同那幫人打交道,他卻偏偏不聽。那幫人是惹得起的麼?毛都沒長齊就想飛天,遲早摔死他!”
接到許貫傑的電話之後,許貫武倒沒有多驚訝,因為他知道許氏兄弟公司同嘉禾遲早都會翻臉的,只是沒想到會發生的這麼快而已。
“南洋方面不用擔心,他們雖然同屬國泰,但卻是一盤散沙。商人逐利,只要是好片,怕他們不想賺錢麼?”許貫武胸有成竹道。
嘉禾雖然是國泰扶持起來的,但當八十年代新藝城崛起,與嘉禾鬥得難解難分的時候,本來應該與嘉禾同屬一條戰壕的國泰卻大肆發行新藝城的影片,對嘉禾在南洋上映的電影造成很大沖擊。
所以商場如戰場,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敵人。
第五十七章 南洋院線
許貫文聽了二弟的話之後,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既然當初開辦公司時,就決定不接受嘉禾的入股。那麼關於影片的發行的事,也不應該完全依賴於嘉禾。
“是時候離開嘉禾的庇護,讓我們自己站出來了。”許貫文放下電話之後,語重心長的對許貫傑說道。
《發錢寒》上映十三天就匆忙下畫,票房也因此只賣到四百萬港幣。但卻已經是七四年上半年香港最高的票房,如果不是匆忙下畫也許會賣到五百萬港幣。
對於將《發錢寒》突然下畫,嘉禾方面的解釋是上座率太低,繼續放映就意味著虧本兒。
但是這種解釋卻矇騙不了觀眾,明明還有大批人排隊買票,怎麼可能上座率太低?而且與《發錢寒》同期上映的《七省拳王》,此刻卻依然還在上映,而且票房都還沒有過百萬。
不賣座的影片繼續上映,賣座的影片反而匆忙下畫,其中自然另有蹊蹺。
《星島日報》很快就刊登了文章,“許氏兄弟與嘉禾鬧不和,《發錢寒》匆忙下畫有蹊蹺!”
文章詳細介紹了許氏兄弟公司的創業始末,連邵藝夫爵士因摳門兒走寶,錯過《鬼馬雙星》的舊聞又都挖了出來。
文章指出本來在許氏兄弟公司創辦之初,嘉禾有意投資百萬入股,但卻被許貫文婉言拒絕,這令鄒文淮大亨心存不滿。
而《鬼馬雙星》大賣之後,鄒文淮再次提出入股,又被許貫文婉拒,再次加深二人間的嫌隙。
而引爆兩人之間不和的,則是《蛇形刁手》與《發錢寒》在臺灣的發行權。
報道一經刊出,立刻引起轟動。
許氏兄弟公司雖然剛剛創立,作品也只有《鬼馬雙星》、《蛇形刁手》與《發錢寒》聊聊三部,但是這三部電影卻都票房大賣,屢屢創造賣座奇蹟。
許貫文、許貫傑、許貫英三兄弟與洪京寶、程龍等七小福,趁李小龍逝世,群星黯淡的真空期迅速上位。
短短時間之內,就成了人人追捧的影視紅星,風頭蓋過同時期所有明星。
所謂人紅是非多,好事不出門,壞事就傳千里。
頃刻之間,似乎整個東南亞都知道許氏兄弟公司同嘉禾院線鬧翻了。
一時間好奇者有之,驚喜者有之,嘆息者有之,落井下石者有之
鄒文淮看到《星島日報》刊登的報道,冷然一笑,面對記者的採訪也是侃侃而談,宣告《發錢寒》的匆忙下畫絕對不是遭到打壓。許氏兄弟公司是獨立製片公司,創作的作品交由誰發行是他的自由,自己絕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翻臉。
邵藝夫爵士看到這則報道,雖然心裡面樂開了花,但面對記者採訪的時候,依然擺出一副惋惜的面孔。
“許貫文是個非常有才華的演員,只是在商業上的眼光不夠高,選擇了錯誤的合作伙伴。是否能接納他回來,這個問題嘛,我很欣賞許貫文的才華,如果他想回來的話,我自然舉雙手歡迎。但是邵氏也有邵氏的制度,我希望他能夠遵守。”
許氏兄弟公司內部則是烏雲籠罩,風聲鶴唳。
許貫文同許貫傑最近幾天都忙著聯絡南洋方面的片商,面對記者的採訪,也否認與嘉禾翻臉,至於《發錢寒》匆忙下畫那件事,則辯稱院線是嘉禾掌控,有權對影片的上映與下畫做決定,自己不方便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