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樣負氣的離開,斬月心裡特別不好受,想著都是自己的錯,也難免不自責起來,獨自坐下來,望著窗外已經快要泛白的天,久久都找不到心靈的歸屬。
因著昨夜佟憐裳的好幾通電。話,今個皇廷一品起來的時間明顯推遲了一個小時,老太太平時是六點起,徐媽五點五十就從後面副樓過來了,給老太太燒水泡花茶,老太太牙齒不好,刷牙的水不能熱也不能涼,徐媽每天都得拿著溫度計給老太太涼一壺專門用來刷牙漱口的水,頗為辛苦,卻從不曾怨言一句,和老太太感情十分親厚。
今早等到六點二十也沒見老太太起床,這個家就數老太太最不賴床了,老太太都沒起來,更甭提其他人了,徐媽也沒去房裡叫,想著老太太能難得一回起的遲睡的香,倒是樂意的很,自個兒泡了杯茶坐在廚房桌子邊,悠閒的喝著,桌上還有一臺老式收音機,徐媽調了個音樂頻道,聽著音樂,享受的很。
吹著水面漂浮的葉片,這一抬頭,竟然瞧見小五媳婦穿的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來了廚房,她一下意外,忙從桌子邊站起來。
“小五媳婦,咋起的這麼早?”
斬月的生物鐘是早晨六點,六點必醒,現在因為睡在別人家裡,有點兒認生,所以起的更早一些,見徐媽如此客氣的還為她特意站了起來,斬月忙笑臉相迎,讓徐媽坐:“徐姨您坐,我來倒杯白開水。”
“我來我來。”
“沒事我自己來,您坐。”
斬月硬是沒讓徐媽動手,徐媽雖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但也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在靳家,雖然地位高,說白了還是下人,佟憐裳在家住的那幾天,一個勁兒還使喚她端茶送水的,她心裡不說,可早就不爽快了,畢竟是伺候上一輩的人,給一個晚輩呼來換去,老臉也沒地兒擱,現在碰到了斬月,瞧著這孩子這麼好的脾氣,儘管她沒什麼家庭背景,但人的修養還是放在那兒的,當然對斬月的印象就非常好,坐在茶桌邊喝茶還不忘笑嘻嘻的看著斬月拿杯水倒水。
“孩子,昨晚睡的可好?”
徐媽邊喝茶邊趁空和斬月閒聊。
斬月拿著水瓶開始倒水,聲音帶著笑意,淡淡而來:“嗯,睡的很好,這邊有暖氣,我都蹬被子了。”
徐媽雖笑,但一緊張,又叮囑兩句:“蹬被子不行哦,你這丫頭睡覺不老實呀,我得跟小五說說,讓他起夜幫你拾掇拾掇。”
徐媽自然是不知道昨晚斬月和靳湛柏之間發生的事,還認為他們兩好的很呢,這麼隨意的開玩笑,斬月也沒表現出尷尬,繼續保持著笑容,倒了半杯開水在廚臺上望了望,估計沒找到自己要的東西,回頭請教徐媽。
“徐姨,有冷開水嗎?”
徐媽“嗯嗯”兩聲,放下剛喝起來的茶水,一下站起,走到冰箱後面的小木頭圓桌上,拿來了一壺冷開水。
“謝謝徐姨。”
斬月禮貌的接過,徐媽也沒走,就站在她旁邊瞧她幹什麼,瞧著她把冷開水兌入那半杯熱開水中,用掌心量了量溫度,恰好適宜,就端著冷水壺準備送回徐媽剛才去的地方,徐媽按住她,接走了冷水壺,自己給送回了小圓桌上。
徐媽以為斬月是自己喝,她懂,現在許多年輕女孩都有起床喝一杯白開水的習慣,清理腸道也有益於減肥,只是看斬月笑盈盈的對她說了聲“徐姨,我先上去一下”,就轉身要走,徐媽困惑,就問她:“你幹嘛去呀?”
斬月眉眼很清,帶著純露般淡淡的透徹:“我給湛柏送去。”
徐媽一愣,險些有些失態,卻是趕緊的讓她上去,不想耽誤孩子的心意。
斬月走後,徐媽又坐回茶桌,心裡嘆著氣,這家裡能做到大清早給自己丈夫準備一杯白開水的,也就夏雪一個,老太太都不管老太爺,而那佟憐裳,更是誇張,不僅不心疼照顧靳東,還事事吩咐他,有一天,徐媽居然看到靳東洗了佟憐裳的內庫在樓下花園裡晾曬,看到的時候,徐媽氣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真想上去扯了靳東手裡的紅色雷斯內庫狠狠的甩在地上,然後戳著他的脊樑骨問他,你到底還有沒有骨氣了?貼女人貼到這份上,想想你小叔,這女人送上門你小叔都不要,你撿回來當個寶!
到底凡事不能光看身份,尤其這千金小姐,聽起來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知書達理,或許也說不定像佟憐裳這樣,是個金貴到需要人幫她提鞋的主。
徐媽又兀自搖搖頭,以前憑佟憐裳的身份,覺得靳東是高攀了享福了,現在看來,真替這孩子不值。
斬月站在靳東房門口,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