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追上來的,他笑笑,說:“你不必在乎邢柯的話,我都聽到了。”
。
景寧倏地抬頭看他,他都聽到了?!
武勻也正看著她,滿眼都是瞭然,也有體恤和寬解的意味。然而這種目光在景寧看來則完全是同情,甚至帶了憐憫,她有點惱火,更覺得狼狽。
武勻說:“既然邢柯針對你,以後她有事情我讓你迴避就行了。”
“用不著。”景寧聲音有些顫抖。她生平最恨自己的事情被別人知道,仿若毫無遮攔一般難堪,尤其是這麼隱私的事情,在她看來說不上光彩好聽,更不用說還是被武勻知道。
“沒必要逞強,讓工作擾亂生活和情緒是很不愉快的事情,何況和邢柯這樣的客戶打交道本來就被動”
“你知道什麼?”景寧再也不想聽下去了,猛然打斷武勻。
武勻安慰的話起了反效果,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他詫異地說:“你”
“拜託你不要這麼好心,在你看來很好笑是不是?”
“沒有,這種事很正常,可以理解”
“理解什麼啊?”景寧聲音越發高了,她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看笑話是真的吧?她不過一句話我就得被調查、上上下下解釋半天,我被指著鼻子罵還不能還口,就是忍著、躲著,裝清高、裝風度。你可以盡情地笑話我了。那個自以為是的景寧原來連自己的事情都弄得糊里糊塗,甚至連她掏心挖肺愛上的男人腳踩兩隻船都不知道,而另一個人女人是沒人比得上的豪門世家裡的仙女,我被人家找上門來卻沒有任何辦法對付,任人羞辱”
景寧徹底混亂了,所有隱忍的情緒瞬間找到了出口,隨著脫口而出的話發洩了出來。她一股腦兒地只是說著、停不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聲音從未有過的高,說到最後又夾雜著哽咽。
她還有一點本能,那就是現在眼前有人,不能讓人看到自己這麼失態,還不夠“體面”。就是為了這該的“體面”,她才在邢柯面前憋屈到底,而她現在還得繼續儘量地維護“體面”。
景寧氣急,低下頭用雙手遮擋著臉,尤其是眼睛,但兩隻手卻互相打架,磕碰得更加混亂。一時氣急,她不知道該怎麼放手,索性掉轉了身子背對著武勻,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抬起頭來,眼淚再也忍不住,潛然落了下來。
景寧轉身的瞬間,武勻看到一滴晶瑩的光從她臉頰上滑落到了衣襟上。
他這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同景寧之間的溝通總是隔著玻璃般地不順暢。原來他看到的都是映象表面。
景寧的肩在輕顫,細弱倔犟的背影完全是屬於女人的柔弱,看著楚楚可憐。武勻想安慰她,手伸出就要搭在她肩上時卻頓住了。他覺得這種安慰方式太過乏力,又怕自己攬住她肩的時候會剋制不住地擁一個啜泣著的女人入懷
懸空的手停了半晌才蜷成空拳垂了下來——她不是屬於他的,她在為別的男人傷心,她的世界裡沒有他的影子
街頭人影穿梭,兩人旁若無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情裡。景寧一手撐著額頭遮掩著默默流淚,一手用紙巾按住眼角擦拭淚水。武勻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眉目深沉,全是遺憾和無奈。
這是最惹路人注目的場景,無論看在多少不同的人眼裡也只有一種猜測——鬧了彆扭的情侶。武勻真希望就在這樣的目光中一直站下去,卻終究嘆了一口氣,對景寧說:“我的車在旁邊,你等我,我去開,送你回家。”
景寧也平靜了下來,擦乾淚水回過身來,也不掩飾紅腫的眼眶——對武勻她無須掩飾什麼。她說:“對不起,我失態了,不應該對你發脾氣。”
武勻看著她哭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如果要求加薪的時候也對我這麼哭一場,所有事情都能如願。”
景寧想象一下他說的情景,搖頭,“我和你鬧騰不起來。”
和不在意的人確實“鬧騰”不起來
武勻心裡空落落的,只能說:“我不會讓你哭的。”
而這句話只怕是說給他自己聽的,武勻笑了下,去開車。
一路都是沉默,到景寧樓下分手時,武勻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景寧,只是看著。準備下車的景寧覺得他有話要說,又坐回來,問:“怎麼了?”
“那個人,我是說你的男朋友,事情越來越複雜,你打算一直堅持下去嗎?”武勻徑直問,他想攤開了和景寧說一說。
“我不想說這件事。”景寧不想談煩心事,拉開車門要走。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