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卻不給紅棉哪怕一個眼神。就算紅蓮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可是還是忍不住會有種被傷害到的感覺。

從很小的時候看是自己就被這個被叫做‘師父’的人交給碧兒撫養，就算見到自己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捨得施捨給自己一個眼角。是的，他用的是施捨這個詞，在紅蓮看來，紅蓮給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是施捨。

“屬下知道了。”碧兒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跟紅棉說知道的，她有的時候會想要是紅蓮是自己的兒子的話，那自己還捨得這樣對待他嗎？可是這樣的問題，永遠都是無解的，因為她不可能有兒子的，就算有兒子也不會是那個人的兒子。

所以，碧兒越發的恨起紅棉來了。她有這樣幸福的生活。為什麼還要這樣的不知足。自己的一生註定孤寂，她要比自己幸福那麼多，為什麼她還要這樣糟蹋？！

紅蓮聽著紅棉的話，早就覺得麻木了。是的，在那個被叫做‘師父’的人的心中。自己就是這樣的微不足道。只要她願意，她可以用任何語言來羞人自己。所有紅蓮才會在知道紅棉是自己的孃親的時候，那般激動。或許，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孃親可以不漂亮不富有，可是絕跡是對自己很溫柔的。

“我沒錯！我為什麼要遭受懲罰？！”紅蓮一下站了起來，對著紅棉喊道，他壓抑了太久，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過來的。或許在那時的他的心中，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和自己的家人有一個更好的相聚。可是，當他知道了那個自己期望已久的相聚的物件，就是這個在長久的歲月裡讓自己壓抑的人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忍耐下去了。

就算再怎麼忍耐。也只能讓自己顯得懦弱而已，她這樣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她究竟把自己給當成了什麼？！一個可以任意玩弄的玩具嗎？！他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還對家人懷抱希望的紅蓮了。

“我記得我說過要你坐鎮聖教，結果你做了什麼？”紅棉依然坐在石凳上，可是那氣勢卻是壓了紅蓮一頭有餘。

“我只是不想你一直下去而已，想想那些死去的人吧！那些人的冤魂都在看著你呢！難道你就不覺得心裡發寒嗎？！”紅蓮看著眼前的‘師父’，忽然覺得老天好像在玩兒他們一般，很久以前，他一直都在被‘師父’教導，要做一個好人。可是現在呢？！他要倒過來跟‘師父’說，要做一個好人。真的好像一場鬧劇，從開始到最後他們都只是被玩弄的那一方而已。

“這話還輪不到你對我說！”顯然紅蓮的話戳到了紅棉的痛腳，她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看向紅蓮。想也知道，一個做孃的被自己的兒子教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真的是這樣嗎？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努力做一個讓您覺得滿意的弟子，可是到頭來，您可曾施捨過一個滿意的眼神給我，難道說在您的心目當中，我就這麼不值得您喜歡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很多事情都是因為放在心裡才會產生種種猜疑，到了這個時候，紅蓮又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之前就是因為太不把自己的想法放在第一位，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狀態。

“你這是在跟我抱怨嗎？！”紅棉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弟子，不，應該說是她的兒子，她對他的虧欠真的是太多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彌補紅蓮的損失，她心中想的一直都是，沒讓瀲早日復活，這樣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只是她好像忘記了，在紅蓮心中自己從來都不知一個好的孃親。甚至，連一個好的師父都不算。這樣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對自己有一絲好感呢？！

“抱怨嗎？我都不知道要怎樣抱怨呢，從小到大，您留給我的永遠都只是一個背影，或許我就值得一個背影吧？”紅蓮的聲音有些自嘲，可是他低著頭，紅棉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上的表情。

只是太長的時間裡，他們都是這樣的相處狀態，想要改變已經變得很難了。就像現在這個樣，她竟然看到紅蓮用這樣的態度給自己說話，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遇到的狀況，這樣她有種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錯覺。

“如果不是抱怨，那麼就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好好反省！”說完這話，紅蓮朝著自己的房間飛掠而去，留下紅蓮和碧兒坐在原地相對無言。

“少主，碧兒帶您去您的房間休息吧。尊上，心中有自己的苦楚的，您不要往心裡去。”碧兒是看著紅蓮長大的所以知道他對親情是多麼的渴望，